“噔噔噔。”
就在吕冥惴惴不安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大厅外传来。
他连忙抬头看去,只见柳儿低着头走了进来,站在主位边上,而后陆羽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久等了,吕大人。”
“微臣惶恐!”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陆羽也是开门见山的问道:“吕大人,你应该知道我去并州要做什么吧?”
“微臣明白。”
“那你还敢跟我去?若是想博个前程,可没必要拿命陪我去并州吧?
你这般年纪便是刑部掌固,再熬十几年说不准就是刑部司主事。
可谓是前途无量,何需如此呢?”陆羽怀疑的看向吕冥问道。
“确如殿下所言,微臣若是甘心同流合污,数年后步步高升也非痴人说梦。
但臣不敢如此,微臣与卢家,有夺妻之恨,杀父之仇,焉能不报?
所以微臣在听闻殿下要出巡北境之时,才会站出来为殿下带路。”吕冥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说来听听。”
“微臣本是并州上党人士,家父昔年曾与乡邻定了门娃娃亲。
我那未过门的娘子名为小燕,容颜俏丽,却不曾想传入了并州卢家三少爷的耳中。
那卢家三少爷在微臣成婚当日抢亲在前,淫辱小燕在后。
可怜我的小燕不堪受辱,咬舌自尽,家父一纸诉状,将那卢家告上衙门。
奈何县令与那卢家狼狈为奸,将家父与岳父一家尽数下狱,屈打成招,硬是定了个谋财害命的罪名,吾等两家共计十五条性命,尽赴黄泉。
若非微臣当年侥幸逃的性命,又逢贵人相助,亦难踏入朝堂。
微臣入了刑部,本想翻案,却困难重重,臣之奏折,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卢家势大,刑部诸公!大理寺卿!竟无一人敢为微臣伸冤!
微臣实在没有办法,愿奉上这条性命,请殿下!为臣伸冤!还臣等两家人一个清白!还上党乡民一片朗朗青天!”
吕冥一边磕着头一边说道,情到深处,就连额头流血也不曾停下。
“起来吧,父皇曾言,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你的事我知道了,若是卢家真犯了事,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不过你可得想明白,就算是那卢家三少爷作奸犯科,那县令贪赃枉法皆定了罪。
那按我大乾律例,这卢家在并州的这一旁支,也除不干净。”
相较于柳儿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陆羽倒是一片平静。
身为皇子的他,在乾帝和许皇后的教导下,自然明白自己手中的权力意味着什么。
如果仅仅因为吕冥的一番话,就定了卢家的罪,根本无法服众,只能给本就复杂的朝局添乱。
“微臣自然明白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的道理,只要殿下肯带臣去上党,给臣五天时间!
臣定然能将其查个水落石出!如若不然,臣愿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