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翻了一翻,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言,没什么好在意的,“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词,皇上何必过多关注?”
“朕已将写这本书的汪景琪斩首示众,看谁还敢学他?”
甄嬛将自己的手放在肚子上,自从怀了身孕,她就更听不得这等人间惨事了。
“皇上别再说了,臣妾和孩子听了害怕。汪景琪有罪,死不足惜,可是将他的首级悬挂示众,吓到的大多都是无辜百姓。臣妾还听说,皇上还流放了他的妻儿与披甲人为奴,连远亲都一并被革职了。”
“汪景琪有错,他自己担着就是,若是连累他的家人亲眷甚至远亲,臣妾觉得有点无辜。若为此事民间怨声载道,臣妾替皇上不值。”
皇上强压着心底的不高兴,莞嫔的说法竟与她父亲甄远道一模一样,可见皇后说得有几分道理。莞嫔她是不是被年羹尧的党羽蒙蔽了,连朕都能质疑了?
“你觉得朕做错了?”
甄嬛并未意识到皇上这是在发火,畅所欲言,将心里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臣妾只是以为,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会有更多人感激皇上的。”
皇上忍耐不住自己的脾气:“你到底是闺阁女子,不懂得男人的杀伐决断,谁敢动摇朕的天下,朕就是错杀,也不能轻轻放过。”
甄嬛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是臣妾失言了,还请皇上恕罪。只是臣妾自怀了这孩子,凭添了几分怜悯之心,更是听不得人谈论这等血腥之事,还请皇上见谅。”
皇上念在孩子份上,不再过多追究,开始关心起甄嬛肚子里的皇嗣,“嬛嬛,你可要给朕生一个像你的小阿哥。”
不过,在皇上心里,还是对甄嬛有了忌惮,并命瓜尔佳鄂敏密切关注甄远道的动向,想要提前防范一二。
谁知鄂敏竟给皇上呈上了一本诗集,说是甄远道分享给他赏玩的。
“这是钱名世的诗集,钱名世此人和年羹尧是康熙三十八年的同年举人,关系甚密。钱名世既是谋逆罪臣年羹尧的密友,那他所作的诗集想必就是大不敬的诗集了!”
皇上追问起来:“甄远道又是怎么得到这本诗集的?”
鄂敏赶忙挑拨是非:“这诗集并未刊印,在外面也根本买不到,只怕是钱名世的知己好友才能得到。奴才也是在甄大人家见到此诗集,费尽心机拿到一本,这才呈交皇上处理。”
“这本诗集有同情十四爷允禵和十爷允俄之意,想必是莞嫔和甄大人同情允俄遭遇,所以这才收藏了这本诗集。”
鄂敏的话句句戳中了皇上的心窝,不过他并未彻底下定论,反而还亲自去了碎玉轩一趟,想要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这不算什么好诗,只有真心喜欢或是挚交好友的诗,才会拿来珍藏。”
皇上出口试探:“这本书歌颂的是允俄,你说说,朕该怎么处置写这本诗集的人?”
“这本书是先帝还在的时候写的,既然时过境迁,皇上又何必追究,只要将这些诗作都销毁了就行。至于收藏诗作之人,不必再重罚,免得再闹得人心惶惶。”
一个莞嫔,一个甄远道,他们为什么都违逆朕的意愿去同情允俄那个谋逆之人呢?
皇上心事重重的离开了碎玉轩,皇后等人的挑拨之计彻底见了成效,只待时机一到,就能将甄家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