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厌起床。 忙碌的一天又要开始,苦逼的医学生涯简直是一个巨大无底的坑。 我抱怨着,忙碌着,得了空,便掏出口袋里的戒指打量着以图耗耗时光。 “慕容,你有男朋友了?” 进修医生南姐姐抱着病例冲着我笑了笑,眼神里含着难以言表的质问,“前两天还说自己是单身,这么快就解决终身大事了?” “没有,这是我自己买的,你看你们成天在我面前炫耀宝宝,我备受打击,买个戒指压压内心的嫉妒羡慕恨。” 我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伸到她的面前,得意地道,“看看,好看不?” “唉,你呀,没救了。” 南姐姐无语地摇了摇头,懒得理我,继续忙她的工作去了。 我敛去笑容,摩挲着戒指,这莫名地熟悉感突然涌上心头,似乎曾经某一日,我也如此不停地摩挲着什么。 “这戒指看上去是前些年市场上出现的,过去,我也有过差不多一样的。” 住院医老师凑过来,瞧着我的戒指,倒是有些感慨,“现在市场上貌似是没有这样的戒指了。” “是吗?” 我确实好奇这戒指究竟是哪一年的产物,“那老师,您是什么时候买的?” “嗯,让我想想,怎么着也得有个五六年了吧,那几年有过这种戒指,不过也不多,你这种应该是那时候的。” 说起来,五六年,我差不多还是大一的时候吧。 那时还是青葱岁月,年华正好,只可惜…… 夜,降临。 我迫不及待地戴上我的戒指睡觉,希望这戒指能带给我一个好梦,如果是昨天那个梦,该是多好。 不知是不是我的祈祷太过虔诚,或是这戒指自带灵气,总之,我居然又一次梦回到了那个时代,那个颜值超级高的地方。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墓碑前,而抬头便是合欢花,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墓碑周围盛开着妖艳的曼珠沙华,简称彼岸花,是连接阴阳两界的花。 这墓碑上刻着“吾妻芷言之墓”,看着分外别扭,字虽是好看,却偏偏是与我相同的名字。 “纳兰小姐,是白某唐突了,你说的对,是我太过执拗,芷言已然离去,便再也不会回来。” 这般悲情? 可是,这家伙是在诅咒我吗? 我慕容芷言可健健康康站在这里,居然咒我死,哼,这家伙。 我沉着脸侧眸看他,却突然眼前一亮,我去,居然又是那个美得无法无天的帅哥白慕宸? 这莫非是缘分? 哇塞,我这命可真是好的炸天哪,醒着的时候见不着帅哥,梦里满足我花痴的愿望,当真是老天爷眷顾我。 白慕宸依旧玄衣加身,身姿挺拔,黄金比例,木簪束发,眸若星子,颇为临风玉树,卓朗非凡,再加上他望着墓碑的眼神里深情满满,怎不让我这老女人芳心顿倾。 回头想想,太子殿下竟然早已被我抛到脑后去了。 “白慕宸?” 我浅浅笑着,试探地叫道。 白慕宸侧眸看我,一时恍惚后,避开我的目光,温声道:“我送你回府吧。” “等等。” “嗯?纳兰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迎上白慕宸的眸光,我不知怎的,竟是有些小鹿乱撞,我捧着胸口强行忍住自己的花痴情绪,问道:“听牡丹说,你要云游四海?” “啊?” 白慕宸愣了愣,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意来,道,“纳兰小姐不是方才刚问了么?” “啊?哦,我问了哈,对,哈哈,我居然忘了。” 我垂眸挠着脑袋亦是颇为尴尬,难道直接告诉他——帅哥,我其实不是纳兰小姐,我是芷言,不管你口中的芷言是不是我,但是,巧的很,我就是叫做芷言。 而且…… 而且我在做梦,你是我梦里的人,所有的故事都源于我丰富的想象力。 我靠,他该认为我疯了,然后我这美好的梦就碎了。 好好一个梦,可不能因为我的诚实而被破坏,借着美梦,揩个油,嘻嘻。 “哎呦。” 我佯装一个趔趄,脚下一崴,而白慕宸很快扶住我将要摔倒的身子,关切地问道:“纳兰小姐,你没事吧?” 我缩着眉可怜兮兮地道:“怕是脚崴了,走不了路了,你能背我回去吗?” “这……” 白慕宸似是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蹲下了身子。 趴在白慕宸背上的感觉真是美极了,怪不得电视剧里总会有男主背着女主的桥段,浪漫不说,女主舒服呀,哈哈。 “白慕宸,你和芷言成婚了?” 咳咳,说自己名字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嗯。” 白慕宸点了点头。 唉,搞了半天,竟然是个死了老婆的大叔,可惜了这副绝佳的容颜,我纵是晚婚,也不至于找一个有过婚姻的男子。 还好是在梦里,多揩揩油,也不至于担什么责任。 我这梦真是有些奇怪,梦个帅哥竟还是个结了婚的,说到底,还是那个太子爷更适合我一些,毕竟,他还是…… 等等,不对,我似乎并不晓得太子爷有没有妻室,依着古人的性子,三妻四妾算是常事,可依着我,那可不能忍受,所以,罢了,太子爷也非我的菜。 思索着,我有些恍惚,方才还想着这是梦,却又担心起三妻四妾的事情来,我简直是要发疯了。 罢了,罢了,不过一场春梦,管他太子爷有没有妻室,管他白慕宸有没有过老婆,先占够便宜再说,哼哼。 “白慕宸,方便透露一下你老婆的故事吗?因为呢……给,好奇地很。” 因为这个梦太有趣了,牡丹似乎认得我,而你老婆的名字又和我相同,真是好奇这个帅哥和他的老婆有过什么故事,而他的老婆与我究竟有何渊源。 我不愧是想象力爆棚的小说写作者,做个梦也能这般烧脑。 有了如此绝佳素材,日后写个小说,也定然得心应手些。 “芷言……” 白慕宸突然停下脚步,低声嘀咕了句,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而我却感觉到他身子有些颤抖,倒像是有几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