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婚姻不就是互惠互利的朋友关系吗?”爱德华的低沉嗓音在珍妮耳边回荡。
就在她感受到这句话的同时,他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她能感觉到斯望四少的决心,也预感到今晚恐怕是逃不过他了。
事实上,自从她选择回归并答应嫁给斯望四少那一刻起,她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时刻发生。然而,当这一切真正降临到自己身上时,她依然觉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所保留,只是扭动着身体,无声地抗拒着。
然后她说:“四少,我可以洗澡吗?”
反抗已经无济于事,既然无法拒绝,那至少让他让自己舒服些吧。
正在亲吻她的男子痛苦地停了下来,说:“我帮你。”
“不用。”珍妮推开他。“我可以自己来。”
斯望四少见状喉结微动。
两人目光交汇,斯望四少的喉结上下滚动,她可以看出他在尽力……克制自己。
当他从她身上起身离开后,珍妮重获自由,仿佛想要逃离一般飞快地冲向浴室。
爱德华只是盯着珍妮的背影,灼热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直到突然间,他笑了。
他起身,想着自己也该洗个澡。于是离开房间,去了隔壁房间沐浴。
洗完澡出来,他只裹着一件白色浴袍。
然而,在他的房间里,还能听到水花溅落的声音,意味着她还在洗澡。
爱德华再次微笑,虽然淡淡的,心里却想道:“劳伦斯小姐总是知道怎么折磨我。”
于是,他走到阳台上,在那个凉爽的秋夜里伫立着。
南安普顿市步入秋季后,天气开始转凉。
夜风吹过他身边,清冷的气息舒缓了他紧绷的身体。
他就那样站在阳台外,浑然不知过去了多久。
感觉像是等待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时间,如同一个世纪之久,终于听到了房间内有了动静。
珍妮是真的洗了很久的澡,试图拖延时间,因为她很清楚,当她走出浴室时,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他们作为夫妻的初夜。
其实,很久以来,她已经不再去担心和多想这件事了,但今晚……
她承认自己开始犹豫,甚至有些害怕。
然而再一想,此刻的她表现出矜持是多么荒谬啊!
所以最终,她走出了浴室。
和斯望四少一样,她也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身上仅有一件易脱下的衣物。
走出浴室时,她并没有看到斯望四少。而她在寻找他的时候,却看到了月光下阳台外站着一个高大却又孤独的身影。
她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为何权势滔天的斯望四少让她觉得他是如此……寂寞。
就像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或者说,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
她咬了咬嘴唇,试图调整自己的情绪。可能是刚才拒绝他的行为让她感到愧疚。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
是她主动提出结婚,主动要嫁给他。
而现在,却不愿意与他共处一室,这又是在暗示什么呢?
因此,她选择了走向阳台。
站在那里的人身形一僵,但在表面上,他显得若无其事。
他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所以无人能察觉他的反应。
“四少。”珍妮站在他身边,看向他注视的方向。
在黑暗的竹园里,除了几盏零星灯火,她什么也看不清。
爱德华回应:“嗯。”
“抱歉让你等这么久。”她说。
这是个暗示。
不,这分明是个明确的信号。
爱德华转头看向她。
没有了高跟鞋,珍妮在斯望四少面前显得异常娇小。这意味着,在斯望四少的视野中,她大概就像是个小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