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珍妮回到南安普顿市时,已经是清晨。她和梅森先入住了一家酒店休息,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分。珍妮给梅森发了消息后,便离开了酒店。
而梅森这边收到珍妮的消息后,不紧不慢地拨通了金斯利的电话。
“索恩先生。”他恭敬地称呼道。
“嗯。”金斯利的声音听起来刚刚睡醒,略显慵懒。此时,露西还在他的床上。
在无所事事的时候,金斯利其实是个非常懒散的人,有时甚至可以一整天赖在床上。若不是梅森的电话,他不知道自己会睡到何时。
“我和珍妮已经回到了南安普顿市。”梅森直截了当地说。
金斯利的表情瞬间变了。
旁边的露西能够察觉到金斯利的愤怒。
“我会竭尽全力保证她的安全。”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珍妮说是一个星期。”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知道后果。”金斯利冷冷地说。
“是。”梅森恭敬地回应。
随后,金斯利挂断了电话。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
露西不敢出声,只是躺在他身边装睡,甚至感觉此刻发出任何声音都会惹怒金斯利。激怒那个男人的后果可是难以想象的。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推门而入。
没有敲门,那人直接打开门走进来:“索恩先生——”
进来的是米莉,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想要取悦金斯利。
“滚出去!”金斯利怒吼一声。
吓得米莉立刻应声道:“好的!”
她迅速关上了门。
露西这时甚至勾起了嘴角。
不用多聪明也能猜到,此刻米莉肯定气得不行,而且她还会误以为金斯利生气是因为不想被她打扰。她永远不会知道金斯利生气的原因其实是珍妮离开了三角群岛。
现在米莉被触怒,很可能会做出一些越界的事。
露西脸上的笑容很明显,但下一刻却僵住了,因为金斯利捕捉到了她脸上那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看着金斯利的眼睛,能感受到他的敌意。
就这样,她的笑容慢慢消失。
此刻,她也在琢磨着如何解释刚才的笑容。
她绝对不能让他误解为她在为珍妮的离开幸灾乐祸。
“你知道珍妮要离开?”金斯利问她。
“我不知道。”露西撒了个谎。
有些善意的谎言是为了保全自己,在露西看来这是合情合理的。
金斯利皱起了眉头,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露西反问道:“梅森是不是跟珍妮一起走的?”
她是在提醒他,梅森是同谋,而金斯利绝不会对梅森做什么。在杀手之中,总会有人特别受到金斯利的喜爱。
就像一家公司或一个国家,领导者总会偏爱某些人才,所以即使他们犯了错误,也不会受到太严重的惩罚。此刻,她没有必要出于忠诚跟着他们受苦。
那是身为刺客的生存法则。
金斯利瞥了露西一眼,冷冷地下令:“帮我点根烟。”
“好的。”露西迅速从床上坐起来。
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侥幸过关。
她拿起床头的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再递到金斯利嘴边。金斯利吸了一口烟,目光冷漠地落在露西身上。
她似乎很喜欢红色,此刻正穿着一件红色的丝绸浴袍。刚睡醒的缘故,浴袍在她身上松松垮垮,露出雪白的肩膀,看起来更加轻佻,仿佛随时可能滑落。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被烟蒂烫伤的锁骨上,那里如今已结了一层薄茧,在她洁白的肌肤上显得格格不入。
露西似乎注意到了金斯利的目光。
说实话,她真的很怕金斯利会对她的小小伤口做些什么。她并无受虐倾向,于是悄悄整理了一下睡袍,掀起被子,起身下床。
“你要去哪儿?”金斯利问道。
“我觉得时间不早了,所以想去起床。”
“起床这件事是由你来决定的吗?”金斯利皱起了眉头。
露西不再说话。金斯利自从醒来就心情不佳,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对着干。
难道米莉刚才没有替她挡下那一枪吗?
金斯利掐灭剩下的半截香烟,突然将露西拉入怀中。
露西整个脸撞在金斯利的胸膛上,感觉鼻子都要被撞扁了,但在金斯利面前,她不敢表现出任何不适。
随后金斯利将她压在身下。
就在露西准备配合他的时候,金斯利却又突然再次紧紧抱住她。
露西无语,这是闹脾气呢吧?
是不是因为金斯利对珍妮偷偷离开感到不快,所以他要做出一些不符合他一贯作风的事来发泄自己的挫败感?
要知道那个傲慢到极致的金斯利,向来是主宰世界的人物,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凌驾于自己之上
……
珍妮离开酒店后,径直前往医院,听说加里正在那里住院。
她走向病房。
病房内除了虚弱地躺在床上的加里之外,只有鲁比陪在他的身边。
当珍妮抵达时,鲁比正轻声细语地和加里聊天。
加里也会回应,但都是一些简单的词汇,比如“嗯”。
若非亲眼所见,珍妮根本不知道加里的病情如此严重。
她心中有些难过,一方面把加里和鲁比视作家人,另一方面又为莫妮卡感到十分抱歉。
莫妮卡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但在感情方面,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她都是极度脆弱的。一旦受到情感伤害,就会伤得很深。
“珍妮?”鲁比显得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