晡时,长宁宫
游离于虚幻的夏梓沅突然打了个寒颤,自梦中惊醒。
她刚刚梦到她回家了。
母亲放下手中的设计图同她躺在沙发上看小鲜肉选秀。
父亲和三位哥哥对满屏的男人一脸挑剔,却还是陪着她们母女看了好久,好久。。。
好久好久,是多久呢?是她差点忘了是在梦中。
三哥又开了一瓶酒,她贪杯多喝了一些,二哥叮嘱她适当喝点。
适当喝点,是喝多少啊,是喝得醉把梦境当现实...
心怀一丝怅惘,夏梓沅走向了屋外,惊扰了昏昏欲睡的春夏。
春夏也意识到自己做事不当,忙跪下:“娘娘,奴婢失仪,恳请主子责罚。”
她后悔不已,早知道在快睡去的时候,就拿针扎醒自己了。
娘娘临睡前分明嘱咐她要准时叫醒的,都怪自己不上心。
清楚春夏小孩子秉性,可于夏梓沅而言,这种性子,最容易拖后腿,还是要多敲打敲打。
她没让她起来,只说:“若是有人趁本宫睡着,意欲入内行不轨之事,你待如何?”
“这...”若真发生了这种事,她万死也难辞其咎。
认清自己错得离谱,她也不狡辩,“娘娘,请您狠狠惩罚奴婢吧,掌嘴棍责上刑,奴婢绝无二话。”
见她真的有好好反思,她也不多计较,毕竟现下听雨还在躺着,无人可用。
夏梓沅微微将春夏扶起:“罢了,下次定要注意。”
“嗯。”行事这么不妥,在其他地方,奴婢都是要一顿打骂罚卖的,娘娘却待她不薄。
以后,行事她定要向听雨姐姐看齐。
想到听雨,春夏不由得犹豫起来,踟蹰好久,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瞥了一眼四下无人,春夏靠近娘娘,小声说道:“娘娘,您平常一定要多留意听雨,她”
“嘘——此事不必多言,本宫心里有数。”夏梓沅想事更加谨慎,这莫大的宫殿,难保不会有其他人监视。
毕竟,现在听雨卧病在床,褚肆真的会放任她无人监管吗?
“嗯嗯。”看来娘娘都晓得,春夏便也不多言了,怕是隔墙有耳。
自从上午听春夏说到院里这棵合欢树,夏梓沅就打算好好布置布置。
“春夏,帮本宫找一个瓷杯,稍细些的麻绳,还有方便写字的竹片。”
“是。”春夏领命,经过她刚才的敲打,办事也更加利落,不多时,便将东西都找了过来。
夏梓沅将麻绳搓得结实些,又命人钻了几个口子在瓷瓶的底部,做成简易风铃。
另将风铃和写有字迹的竹片零星挂在了树枝上。
竹片上是娟秀的簪花小楷,每个上面都题有字,:
“信女祈愿,万望君安。”
“愿君祯祥,岁岁无忧。”
“祝君一生,百福具臻。”
一连三愿,没有提到自己一分,皆是为褚肆祈祷,引得宫人们接连称赞:
“娘娘真是温良恭谦,一言一行皆为陛下考量。”
“是啊,娘娘这么心念陛下,想来陛下定会更为宠爱娘娘。”
“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小公主,小皇子诞下呢。”
仿若被说中了心事,夏梓沅一阵脸红:“莫要打趣本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