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衫上,白鸟立葡藤,忽下啄萄珠。
裙摆处,喜鹊停于兰草之上,嬉笑于花团锦簇之间,优雅不失活泼。
轻轻一嗅,淡淡的芙蓉香并不刺鼻,反而在日光的晾晒下,多了丝人情味。
“春夏,为本宫挽个轻简俏皮的发髻吧。”反正没人管她衣着打扮,那今日扮个神秘可爱惹人怜的人设,未尝不可。
“娘娘,单螺髻如何?”
“都好,本宫相信你的手艺。”实际上,她根本没见过什么是单螺髻,但春夏是古人,总比她要懂得多些。
“娘娘取笑奴婢了,奴婢的手艺可是不及听雨姐姐十分之一。”说着,春夏手中拿起发梳,轻柔地梳起她瀑布般的长发。
“听雨她,现在休养得如何了?”最近这两天忙着攻略褚肆,她都没分出心来关注她的伤情。
“回娘娘,听雨姐姐这两日用过娘娘赏赐的药膏后,伤势已有好转,再有两三日就能来伺候娘娘了。”
“嗯,那便好。”
春夏刚刚的话,显然自谦了些,看着镜鉴中明媚的娇人儿,摞成髻的发丝听话地盘在一处,螺髻上插饰着钿翠等物什,夏梓沅很是满意。
难怪自古便有“螺髻凝香晓黛浓”一说,古人诚不欺我。
哪怕成天看到娘娘的羞花美貌,春夏还是忍不住多嘴赞叹起来:
“娘娘,您这般国色天香之貌,固然是九天玄女来了,怕是也要被比下去。”
“待会儿陛下看到,定也会被您迷了去。”
谁不喜欢听好话,夏梓沅就承了她这份好意:
“好啦,本宫不过是稍有些姿色而已,也就你嘴甜,不知吃了哪家的蜜糖,天天夸得本宫都快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一时间,其他宫女们也跟着打趣起来:“哈哈哈哈,是啊,我们长宁宫上下可都比不得春夏姐姐会说呢。”
“就是呢。”
嬉笑欢闹间,春夏眼见着时辰也快到了,便不再跟着打闹:“娘娘,奴婢先行一步。”
正事重要,夏梓沅没再让她多留一会儿:“嗯,去吧。”
——
养心殿门口
春夏找到以往比较相熟的一个小太监,趁着他刚退出殿门,连忙将他拉了过来。
“小祥子,陛下今日事情可否繁忙,待会儿可会清闲些?”说着,便不动声色地将几两碎银掏出递到他袖口。
有钱能使鬼推磨,小祥子不多推让,偷瞄了几眼四周,四下无人,眼疾手快地将银子拢到自己袖筒内。
“春夏姐姐,以咱俩的交情,我也就不瞒你了。今日陛下琐事不多,与几名大臣商讨完国事后,就只在翻阅奏折了。”
“那,今日陛下兴致如何?”春夏想着,若陛下今日火气大,那娘娘恐是不好过来,万一被波及到便不好了。
“今日陛下午时用膳时,兴致是有些不高,但下午朝大臣发过一通脾气后也舒缓了些。”
那便好。
“日后有什么事,我还要仰仗公公你,到时娘娘势必不会亏待,功禄富贵,指日可待啊。”
春夏又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奉到了他手中。
掂掂那钱袋的重量,倒是不轻,小祥子也心满意足:
“害,春夏姐姐说笑了,这阖宫上下,谁人不知皇后娘娘待人待物最是体贴入微,就连皇上也对她多有改观。”
“您这话,莫不是折煞我了嘛。”
他这话,春夏听着直想嘴角抽搐,你这么恭维,倒是把银子退回来啊。
事情办妥,不再多言,春夏借口娘娘还有事吩咐,便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