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沅不解:“陛下,您这不是钓鱼吗,难道北方有稀奇美味的大鱼?”
她不懂这套钓鱼理论,只知道鱼肉鲜美,才会惹得褚肆想钓。
天真不通世事的样子,褚肆猜想,这皮囊下的灵魂定是怕他误会她干涉政事,所以才不敢直说。
罢了,慢慢来。
“嗯,北方有鲜鱼,味美而回甘。”
夏梓沅听着眼睛亮晶晶的:“那陛下我们现在便去吧。”
“好,夫人便同我一同前往。”
“是,夫君。”她跟着应下,行事低调,是该换个称呼的。
褚肆和夏梓沅自洞中出去,夏梓沅仍旧小心搀扶着褚肆。
佳人在侧,他继续扮成重伤未愈的样子,却将身子大部分重量倾泄在自己身上。
约摸快到晌午,他们遇到了一个好心妇人。
那妇人身着荆钗布裙,怀抱着柴木正向家中走去,不期然碰见一个满面脏污的女子搀着一位丰神俊朗的公子。
这目光一下子便被攥住了,她自来熟地走上去:
“哎呦,这位公子是遭遇了何种变故,怎的搞得如此狼狈,身上这么重的血腥味。”
出发前被褚肆特意捣鼓丑了脸的夏梓沅暗叹,果然,这里也是个看脸的世界。
“唉,婶子,属实是我家流年不利,我与夫君本是要南下做生意的,却被劫匪劫了道,那人见夫君如此俊美,竟...”
夏梓沅就爱戏弄褚肆,而褚肆见他的小皇后故意编排他,忍不住偷偷掐她腰间的软肉。
朕从你口中怎成了受人欺弄的小白脸?
她的这一番打趣,那妇人也忍不住多有同情,还善心大方地邀请他们去她家用顿午饭。
时日不早,他们也没拒绝,跟在妇人身后一阵感恩戴德。
实则,两人都在暗暗计较这个妇人的一举一动。
从面相上看,她长得一幅慈爱可亲的模样,说话间也是普通村妇的做派,按理说,面由心生,音从心出...
可夏梓沅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里,她看不出来。
这一点,同行的褚肆知道。
那妇人脚底生风,虽功夫浅显,却还是有些基础的武功在身的,这种荒村高地,行的怕是杀人越货、卖人贪财的勾当。
他掏出一粒解毒丹喂到夏梓沅口中:“阿沅,吞下去。”
不期然投喂了一颗药丸,夏梓沅没停留,直接咽了下去,他现在总不会想要害她的。
荒山峻岭间,几间茅草屋寥寥地立在野地上,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位置,显得过于刻意了。
“老头子,快快洗手多做几个菜式,今日家里有贵客来。”
妇人甫一入门,就叫住了正在磨刀霍霍的虬髯大汉。
那大汉的脚下,是摔了一地鸡血,尚未拔毛的鸡。
又是血啊,夏梓沅一看到血就想起了昨日那般血淋淋的场景,胃里本就空无一物,看到此景,忍不住一阵翻涌。
只是,事后褚肆竟没主动问她关于昨日奇怪的声音的事,他是不想怀疑呢,还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