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一个,本宫也跟着学学,到时亲手作出一男一女两个娃娃,女娃娃送给陛下,男娃娃本宫自个儿留着。”
夏梓沅将自己的心事诉与冰月听,记忆里冰月相对而言,更为精通穿针引线之类的活儿,经她之手做出来的东西,应会更加逼真吧。
“是,有劳娘娘先将面料挑选出,奴婢这便将针线拿来。”
“好。”
夏梓沅循着自己记忆里,每次去探望祖父母,祖母总是在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次次如此。
她问过祖父,祖父说这是小姑最喜爱的一个玩偶,夜夜抱着它入眠。
那个娃娃的裙衬里,还有小时候的姑姑一针一线绣的“梨”字。
那个时候的布娃娃年代相对久远,制作出一模一样的,不难,她想在长公主生辰宴的时候送出。
看到旧时的玩物,姑姑定会明白,她的处境,也会多帮衬着她些吧。
用完早膳后,几人很快动起来,春夏帮着她穿针引线,听雨为她端茶上点心,冰月也手把手地教着她怎么绣制。
真是一派和谐的欣荣场景啊。
褚肆自进来,就看到众人在殿内的庭院里摆弄着什么,他没有打扰地上前,站定在夏梓沅面前。
视野突然变暗,夏梓沅她们才有所觉,宫人们纷纷行礼,夏梓沅也不甘落后。
大庭广众之下,该行的还是得行的,不然,岂不是给了那些学儒们骂她是祸水红颜的机会。
“臣妾参见陛下。”中规中矩地行着礼,褚肆赶忙将她扶了起来。
“阿沅在做何?朕来了竟也毫无察觉。”褚肆现在就是见不得她不将自己全心全意放在眼里的场面。
“陛下,臣妾没在做什么,就是看到衣橱里有些无用的料子,想着拿出来晒一晒,规整规整。”
她有意隐瞒,背在身后的手示意她们将东西收拾好。
惊喜惊喜,只有在最后一刻露出来才是惊喜,提前被发现,还有什么新鲜感。
冰月她们收到她的暗示,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掩盖在布料之下。
这些小动作,褚肆尽收眼底,但他不打算挑破,他的阿沅每日总会做些不同常人的举动。
目的,自然是为了他。
“阿沅,朕送你的那些花可喜欢。如若不喜,朕便命人换掉,另送些别的来。”
褚肆也从未讨好过女人,不知道要做到何种境地,才能令她喜笑颜开,一时间竟还有些徘徊。
心爱的男人,送来最喜欢的花,夏梓沅哪有不喜之理。
她装作收到了堪比半壁江山的豪华大奖的样子,激动得上前拉着他的衣袖:
“陛下,您所送的芙蓉花正是臣妾所喜的,看来陛下与臣妾心意相通,想要的和相送的都是一样的。”
“臣妾今早醒来时,不见陛下在身侧,还稍有些失落,可见到陛下特地为臣妾准备的芙蓉,臣妾的失落都飞走了。”
“只剩下对陛下的喜欢了。”
喜欢啊,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大声说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盛开在阳光下,不好吗?
“阿沅喜欢便好。”她的拳拳爱语,都挂在这盛开的笑容之下了。
褚肆盯着她的笑容看了好一会儿。
阿沅,若朕暴露了本来面目,你还会笑的这般开怀吗?
亦或者若连这笑容都是假的,那他的阿沅,究竟想让他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