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柳曲的正室李氏,拿出珠宝首饰,锦衣玉服,亲自为玉娇梳妆打扮,一面赔着小心,无非是,之前有得罪之处,望多担待,玉娇心不在焉,胡乱应着,弄得李氏愈发惶恐。
玉娇只得好言安慰:“玉娇从心底感谢姐姐,若不是姐姐大度收留,玉娇还在那青楼忍辱卖笑。”
李氏破涕为笑,说道:“多谢妹妹的宽容,今后你我就是亲姊妹……”
玉娇收拾恰当,坐上家里最好的马车去了皇宫。 玉娇惴惴不安,随小卫子来到长春宫,粉儿接着,将她安置在正殿饮茶,自己则进内通报。
玉娇坐了一会儿,不见付嫔出来,持久的慌乱后,反倒镇定下来,她环顾四周,只见满眼金碧辉煌,金色的帷幔上坠着珍珠,镶金的莲花台灯,紫檀的桌椅,精致的茶壶,金粉的墙上,挂着一张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最贵不过帝王家,果真名不虚传。
“哎呀,有劳姐姐尊驾。”屏风后传出欣喜的声音,娇滴如往常,玉娇知道付嫔终于出来了。
(二)
未见其人, 向着来声,玉娇便已盈盈下拜:“贱妇叩见娘娘,娘娘安好。”
“哎呀呀,干嘛行此大礼,你我乃是姐妹。”付嫔三步并作两步,笑呵呵地来到玉娇面前,把她扶起:“可折煞本宫了,姐姐年长本宫,莫非是忘了,我们姐妹互相扶携的情分?嫌弃妹妹我嫁入深宫,从此如笼中之鸟,不能自己了?”
“贱妇惶恐,娘娘以姐妹相待,怕污了娘娘的英名。”玉娇越发慌张。
“姐姐,你我过去是姐妹,如今乃是姐妹,无须讲究那些虚礼。”付嫔拉着玉娇的手,在正中的榻上同坐。
“玉儿不知哪辈修得的福气,承蒙娘娘的恩惠,今后当肝脑涂地,报答娘娘。”玉娇不知付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违心地表着忠心。
“好久不见姐姐,甚是想念,妹妹我一听说姐姐在锦城,立马着人寻来相聚,姐姐倒说一些不吉利的话来,不怕煞了风景?”付嫔含笑半嗔道。
由此,两人便虚情假意地寒暄着,诉说着别后的家长里短,午间,玉娇享受了一顿宫廷盛宴,下午申时,她起身告辞。
“姐姐莫要着急离去,妹妹有一事相求。”
付嫔用眼示意奴婢们退下,关上厅门,附在玉娇的耳边,叫她找客商买催情香。
(三)
催情香乃是西域商人,从波斯国带来的,比黄金还真贵,玉娇在青楼,曾与一位波斯商人有苟且,从他那里得到催情香,用在柳曲身上,让柳曲迷恋她,为她赎身从良。
玉娇知道催情香是不入流的,正犹豫应不应承,付嫔发话了:“姐姐,听说你父母早没了,有一个弟弟在京城,他娶亲没有?”
“没有,贱弟尚未成年。”玉娇浑身冰凉,付嫔拿弟弟威胁她。
“柳公子一家对你可好?”付嫔假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