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哎呀,到那里路途遥远,公子一人去,不怕……”站在一旁的小六子,尖着嗓子说。
“崔公子在晋阳,是做何营生的?”申姑姑问。
“回奶奶的话,晚辈实在惭愧,靠朋友资助,至今无事可做。”崔阳忸怩不安道。
“敢问大爷爷,你们为何到这里来?”大家陷入尴尬,都沉默不语,还是崔阳提起话头。
“我们一家,也是路过的,清河被契丹人占后,当地的百姓十有八九都逃难去了,我的内弟在忻州,我们相约逃往蜀地,听说那里太平,遍地都是金子。”崔师伯用事先编造的故事回答说:“我们在此等内弟一家,去蜀地的路我熟,我师父在终南山上,那里与蜀国相邻,如若你方便,可跟着我同去,相互有照应,只是要等我内弟。”
“谢大爷爷,大奶奶,孙儿我愿意跟你们同行。”崔阳大喜过望,起身谢道。
“一笔难写一个崔字,我们是一家人,互相帮衬,应该的,莫要再说谢了。”崔师伯示意他坐下。
于是,四人传杯弄盏,敞开了喝,大小姐和老太太不胜酒力,下桌进了屋,崔师伯和崔阳,边喝边叙,酒足饭饱后,崔阳被徐敢送回侧院安歇,崔师伯假装不胜酒力,等徐敢回来后,两人换上夜行服,出门向相府悄然而去。
刚走两个街口,街面两队官兵手持火把,往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喊,“抓住他,莫要让贼人跑了。”
他们躲在墙角处,向对面屋顶一看,只见屋顶有六人,前面两人在跑,后面四人在追,前面两人跑一段,蹲下,揭一片瓦向后面的人掷去,后面的人被阻,也用瓦当暗器,打前面的两人。
(二)
地上的官兵在喊,屋顶有官兵在追,崔师伯与徐敢跟上去,倏地点了跑在最后的两名士兵,把他们拖到暗处,脱下他们的服装,套在两人身上。
两人撵到官兵,跟着高声呐喊,一面却用石子作为暗器,打屋顶的官兵,有一人猝不及防,“啪”的一声摔下来,大喊道:“暗处有人,快搜!”
“散开来搜”,地面领头的喊道。
这一阻,被追的人,逃得无影无踪。
街面的铺子,门户紧闭,未有一人敢出门。
崔师伯和徐敢,装模作样地往后跑,闪进一条小巷,只听身后有人大喊道:“这里有人。”
原来被剥衣服的官兵被发现了,两人匆匆逃回府中,藏好官服,倒头便睡。
第二日,早饭时,崔师伯讲完两人昨晚的经过,申姑姑的脸挂不住了。
“让你们去查相府,你们倒好,管那些闲事干吗?”申姑姑黑着脸,双手叉在胸前。
“娘亲莫生气,说不准救了好人,也是功德一件。”费真劝道:“今日也可去探探,只是大家小心点,莫要让对方察觉。”
贺喜和徐敢一起出了门,半刻钟,两人就回来了。
“不好了,全城戒备,说是抓刺客。”徐敢把打听到的情况告诉费真:“昨晚,有人刺杀禁军统帅刘将军,刘将军被杀,皇帝震怒,今日关闭城门,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捕。”
(三)
“刘将军真的被杀?”费真问道。
“那两人的身手,能杀得了禁卫军首领?只怕消息有诈。”崔师伯说道。
“何以见得?”费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