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少时曾学过素描,只是后来荒废了。
孕期无聊,拿来打发时间,倒让她有了新的点子。
桑照不傻,他可不会觉得自家夫人会那么好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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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千渡寺内。
手握念珠的薄斯凯,打开了那个小木盒。
里面是一摞巴掌大的硬纸卡。
每一张上都画着同一个人物。
精致的小脸,眼角一点泪痣,侧编麻花辫,小纱裙。
只是每一张的情景和神态都不一样。
要么是独自坐在床边,抚着孕肚。
要么是靠在巨大的墙边,周围只有一盏孤灯。
要么是孤独地躺在床上,泪流满面。
......
越往后,画风越是幽怨。
渐渐地,纸卡上多了一道男人的背影。
画中女子无时无刻不跟在男子身后,神色愤恨。
......
一摞纸卡,没有一个字。
薄斯凯却看懂了。
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阴鸷与凌厉,取而代之的是忧郁和黯然。
“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让我活在无尽的懊悔与自责中。”
“沈梨,你够狠。”
“比傅云舟还要狠上千百倍。”
薄斯凯自嘲地喃喃自语。
此时恰巧了无大师经过。
“施主,你在此处已多日。心头所扰,可明了?”
薄斯凯:“了无大师,我有一事不解,望大师解惑。”
了无:“施主直言无妨。”
薄斯凯:“从未拥有和曾经拥有,究竟哪个更遗憾?”
了无:“得失有定数,求而不得者多矣。”
“纵求而得,亦是命所应有,安然则受,未必不得,自多营营耳。”
“得失之间,心生万法。心若无尘,则万物皆明。”
沉默了许久,薄斯凯才幽幽开口。
“所以沈梨能得到,是她的命。”
“有缘无分,是小爱的命。”
“沈梨不欠她什么,更不欠我什么。”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执念罢了。”
了无大师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施主已然顿悟,既是红尘未了,不若离去吧。”
薄斯凯握紧手中的木盒,郑重地拜别了无大师。
独自下了山。
当沈梨再见到他时,不禁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