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刘大姑对于四处溜达串门子,那是热情高涨,乐此不疲,一时,她那冷怼仇人时的阴阳怪气,锋芒毕露,刀刀见血,以及她那爽朗放肆的笑声,顿时成为赵家沟里一道别样的风景。
一日,刘大姑睡到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方才起来,洗漱一番,吃了曹富贵早就准备好的营养早餐,然后,带上曹家金牌铁卫黄老狗,又出了门。
王跳脚自从上次见到了赵铁皮咬死阿塔的血腥场面,真的被吓破了胆,待得回家之后,行事突地变得低调了,也不怎么找人唠嗑了,天天窝在家里,闭门不出。
这天,王跳脚因为要置办一些生活物资,不得不出了门,路上,好巧不巧,她迎面碰到了出门溜达的刘大姑。
王跳脚见到刘大姑,眉头一蹙,本能的想要转身离开,但是,其高傲的性子,又不允许她这么怯弱,于是,犹豫一下,便昂头迎了上去。
王跳脚脸上挤出了一丝假笑,率先打起了招呼:
“刘大姑,又出来串门子啊?”
刘大姑斜睨着王跳脚,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面前却是幽幽一笑,嗯了一声,拖着长音,缓缓地道:
“嗯!我是带着我儿子出来晒太阳的,蔺郎中都跟我说了,他说,怀孕的人要经常出来晒太阳,这样有益于宝宝的健康!”
王跳脚为人刻薄,嘴巴刁毒,以前老是讥讽刘大姑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是整个上河冲明面上将刘大姑羞辱欺凌得最狠的那个人。
所以,她也是现在整个上河冲明面上最不希望看到刘大姑怀孕生子的那个人,此刻,当她听到刘大姑嗲声嗲气地提到儿子,让她变得异常地敏感,心中很是不爽。
她眉头一竖,眼中闪过一丝恼意,瞪着刘大姑,哼哼二声,反问道:
“呵呵!刘大姑,你怎么知道自己肚子里怀的就一定是儿子,你现在儿子儿子地得瑟,万里肚子里怀的是一个女娃,届时那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刘大姑低头瞅着隆起的肚子,脸上闪烁着母性的光辉,目光极其地温柔,嘿嘿一笑,笃定地道:
“当然是儿子,神仙都给我托梦了,神仙告诉我说,他说我肚子怀着的就是儿子,而且,还是一个白白胖胖,聪明伶俐的好儿子!”
王跳脚听了刘大姑这番说辞,且嗲着舌头说话,全当是对她的挑衅,登时让她心头莫明火起,怒不可遏。
她翻了一个白眼,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斜睨着刘大姑,没好气地叫道:
“刘大姑,你神气个啥,不就是怀上了孩子吗,搞得别人好像没有怀过孩子似的,你能怀上孩子那是好事,但是,你可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的肚子,走路可得千万仔细一点,免得一不小心脚底打滑,弄得自己一尸二命啊!”
吧唧!
她话音未落,身旁的大树上掉下了一个马蜂窝来,正好砸在她的脑门上,弹跳到地面上,随即,随着一阵嗡嗡嗡之声,从蜂窝之中飞出了密密麻麻的马蜂来。
那些受到惊吓,变得暴怒的马蜂们,一窝蜂径直扑向了王跳脚,冲着王跳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叮咬,一时叮的王跳脚面上瞬间肿如山包,剧痛难忍。
王跳脚突然遭到马蜂们的的攻击,惨叫了起来,连忙挥舞袖子,进行驱赶,一时见驱赶不去,转身便逃。
但是,她跑了几步,却被土块绊倒在地,顿时被马蜂蛰的全身浮肿,惨不忍睹,痛得她在地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的,其嘶声裂肺的惨嚎声,吓得上河冲怀孕的母鸡们都滑胎了。
刘大姑见王跳脚突然遭到蜂群的攻击,惨不忍睹,想起王跳脚的歹毒凶恶,对于对方的无妄之灾,非但没有一丝同情,反而舒爽不已。
她不再搭理受苦受难,拼命挣扎的王跳脚,就像怕被霉运沾上似的,迈开双腿,一溜烟地跑开了,待得走得远了,方才放慢了脚步。
刘大姑自从怀上了孩子之后,如今的眼睛不再半眯着,视力模糊了,而是眼睛渐渐清澈,变得明亮,此刻,她目光如炬,四下乱瞥着,搜寻下一个得瑟的目标。
她双手轮流轻轻地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眉目弯弯,面露浅笑,喃喃地道:
“哎!儿子,今天的太阳好像有点热,咱们要不要再去找一个仇人问问,老娘晒了这么热的太阳,会不会对你的健康不利啊!”
唉!此时此刻,刘大姑这无时无刻不想找仇人进行打脸,发泄对其不满,多少带点幼稚的行为,别说让那些曾经欺凌她的仇人们感到恶寒,便是穿越在她肚子里的便宜儿子曹惟安,也都快要忍受不了了。
曹惟安蜷缩在便宜老妈刘大姑的肚子,瞅着面前淡红粉嫩的胎盘,耷拉着眼皮,一脸的生无可恋,在心里一阵狂喊:
啊啊啊啊啊啊!
受不了,受不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爱得瑟的女人,这样的娘亲。
老子要滑胎!
老子要早产!
老子要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