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倒是不急,主要是赵老爷很急!”
杜铭舀来了一瓢水,洗漱一下,挥挥手,道:
“走吧!”
小松子找赵孟仁去了。
而杜铭则来到了王玄机的住所。
王玄机正在翻阅一本道门书籍,学习符文经义,见到杜铭来了,放下书籍,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问道:
“杜师侄,你这几天是不是去对付曹家了?”
这时,门帘被撩开,赵孟仁走了进来。
王玄机连忙吩咐小松子给赵孟仁奉茶,赵孟仁没有心情喝茶,冲着杜铭微微点头,问道:
“杜师侄,你这几天是不是去村西头了?”
杜铭点点头。
赵孟仁没有等来下文,眉头一皱,心有不喜,问道:
“曹家的小崽子现在是不是还好好的呀?”
杜铭是被王玄机邀请来的,他只听命师伯的命令,所以,对于赵孟仁的喧宾夺主,心中不快,瞥了王玄机一眼,点了点头。
王玄机眉头一跳,眼睛一睁,一脸惊诧,与赵孟仁异口同声地叫道:
“怎么,你也失败了?”
杜铭点点头,解释道:
“三日前,我易了容貌,去县城里置办了不少东西,装扮成了卖货郎,挑着一担小货往村西头走去,要去对付曹富贵一家,可是,在村西头途中却接连遭到几只狼人的袭击,不胜其烦,在驱逐狼人的途中,不幸陷入了一个迷阵里,今日方才破开迷阵,狼狈逃回。”
赵铁皮,对不起了,不让你给我背锅,老子不好圆这个谎啊!
赵孟仁眼睛猛地一睁,讶然叫道:
“什么!三天前那个卖给我糕点的走货郎就是你?”
他见杜铭点点头,嘴唇抽搐一下,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那瞅着杜铭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王玄机脸色大变,惊诧地叫道:
“什么!遭到狼人的袭击,而且,还是几只狼人?”
杜铭点点头,故作犹豫,方道:
“师伯,我先前听了阿塔师兄遇袭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狼人们应该是赵铁皮师弟的同伙,就是不知道他们中了敌人何等术法,方才被变成了嗜血的狼人的?”
王玄机目光深邃,陷入沉思,神色黯然,喃喃地道:
“看来那个庇护曹家小崽子的人的确是有些手段的啊!”
呵呵!曹家奶娃子乃是天道之子,何止是有些手段,而是那种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手段,你若继续跟他为敌,必死无疑啊!
杜铭听了王玄机的感慨,暗自冷笑,咳嗽一声,道:
“师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侄儿修为浅薄,本领稀疏,恕我这次帮不了您了,所以,我得返回云顶山进行闭关,潜心修炼!”
王玄机一怔,定定地盯着杜铭,脸色阴沉,顿了一顿,点了点头。
杜铭来见王玄机,不过是秉承有始有终的原则,走前要给对方吱一声的,此刻,他的目的达到了,于是,便站起身来。
他冲着王玄机与赵孟仁分别躬身拱手,行了一礼,便神色坦然,挺直腰杆,缓缓地走出了屋子。
他想起王玄机跟他毕竟有同门叔侄的名分,在门口的时候,身子一顿,停下了脚步。
他本想回头提醒对方一句,劝他不要与曹家的奶娃子为敌,免得遭受反噬,不得善终,但是,念头一闪,就放弃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王玄机一向心高气傲,刚愎自用,岂是他这个一向被他轻视,身份卑微的小辈弟子,能够劝得动的。
再说了,他刚上云顶山的那会儿,王玄机嫌他长的丑陋,一直对他爱搭不理的,冷淡的很啊!
他在云顶山学艺的这几十年里,王玄机也从来没有给过他这个师侄任何的好处与恩惠,其实,细细想来,大家也没有多深的交情与感情。
呵呵!王玄机,既然大家只是认识的陌生人,老子犯不着为了你这个薄凉的人,泄露天机,遭受反噬!
他想明白了这一切,唇角微翘,露出一抹冷笑,再无一丝犹豫,快步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