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儿见到有熟人来了。
他便走到曹述封的跟前,嘴里巴拉巴拉,加上双手比划,登时把事情的经过,以及对陈安时的怀疑,一股脑地说了。
陈安时听了小屁孩对他的诬告,摇了摇头,神色恬淡,淡然一笑。
曹述封听了林东儿的讲述,瞥了陈安时一眼,见陈安时面相儒雅,气度不凡,对于林东儿之言,自然是不会相信了。
曹述封冲着陈安时点点头,露出憨厚一笑,道:
“老哥,我是曹惟安的堂哥,小孩子不懂事,误会了您,希望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啊!”
曹惟安如今成了上河冲的传说,陈安时跟曹惟安无亲无故的,此刻,却要去看望奶娃子,多少带了一丝看稀奇的意思,很不礼貌。
陈安时想到这一层意思,脸颊一热,颇有一些尴尬,但是,他刚才听了曹惟安的种种神迹,心里实在太好奇了。
他冲着曹述封拱拱手,淡然一笑,问道:
“不知老弟如何称呼?”
曹述封也连忙冲着陈安时拱手回礼,道:
“老哥,我叫曹述封,是这里的乡民!”
陈安时点点头,坦然道:
“鄙人陈洞山。
我是从京师来的,跟洗马书院的院长夏知秋乃是挚友。
因为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我便叫上了小东子,让他带着我四处转转。
孟浪之处,还请海涵!”
曹述封点点头,道:
“夏院长知识渊博,为人谦和,品德高尚,乐于助人,是一个好人。
既然您是夏院长的挚友,想必也是好人,您若是要去找我堂弟,那就跟我来吧!”
他将林东儿拽上了牛车,挥舞了一下鞭子,喊了一嗓子,驾着牛车走在前面,为陈安时带路。
陈安时骑上了毛驴丞相,跟着曹述封的牛车,缓缓向村西头走去。
一会。
曹富贵家到了。
牛车与毛驴走进了院子。
黄老狗带着狗妻花花一阵风地从屋里冲了出来,冲着陈安时目露凶光,龇牙咧嘴,正要逞威风,遭到曹述封的一声呵斥,立即凶相一敛,呜呜一声,转身又进屋里去了。
一只模样奶萌的纯灰色的小奶狗,紧紧地跟在黄老狗与花花的身后,也从屋里冲了出来。
因为跑的急了。
它的小腿儿被门槛绊了一下,身子前翻,栽了个跟头,圆滚滚的身子,在地上打滚挣扎。
小奶狗被吓得汪汪汪地一阵尖叫,都破声了。
花花张口咬住小奶狗的后颈,刁着狗儿子,跟在狗男人后面,进屋去了。
随后屋内传来一群小奶狗的狂吠。
林东儿跳下了牛车,四下一瞥,在院子里没有见到曹惟安,便叫喊着安宝哥安宝哥,一阵风地跑进了屋子里了。
曹述封下了牛车与陈安时打了一声招呼,就从牛车上往屋里搬东西。
东西都是一些吃的。
东西不少。
陈安时从毛驴背上跳下来,双手负背,站在院子里,微微仰头,四下一瞥。
却见奶娃子家有房五间。
正屋一间,偏房四间,另外在左边的偏房建了一间厨房。
而在屋子的右旁则是一大片筑好的地基。
刘大姑在屋内听得林东儿叽叽喳喳对陈安时的一番介绍,她便与曹述封的妻子鲁氏,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
她站在门口冲着陈安时微微一福,淡笑着道:
“我叫刘大姑。
是这家的女主人。
听说老哥是夏院长的朋友,夏院长可是好人,那您自然就是曹家贵客了。
请进,请进!”
鲁氏神色扭捏地冲着陈安时点点头,尴尬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便去帮助男人搬东西去了。
又有两个年轻一点的妇人出来,跟着鲁氏一起搬东西。
陈安时冲着刘大姑拱手行礼,神色坦然,淡笑道:
“叨扰了!”
陈安时在女主人的欢迎下,进入了曹惟安的家。
他见到屋里的陈设,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