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叔叔，你这对大碗怎么卖的？”云楠哦了一声，扫到摊位上摆着的一对八成新的民国青花大碗，干脆也不往里走了，直接问价，反正她就是找个容器而已，不用跟那些人挤，何况里面人多，见到她一个小孩子也未必有心情搭理。

“小丫头你问它干什么，这玩意儿你买不起，去，一边玩去吧。”摊主瞪了云楠一眼，见她长得好看打扮得也洋气，就没发脾气，挥挥手让她赶紧走。

“我养碗莲用的，家里的大碗不怎么好看，你要是价钱合适我真买，不过你要唬弄我就算了。”云楠也不生气，笑嘻嘻的看着摊主，实话实说。

“哎哟，没看出来啊，小丫头挺厉害，还知道养碗莲，那叔叔也不骗人，这对碗是我们家隔壁刘奶奶的陪嫁，说是从她外婆那代传下来的，我是替她代卖，你要是想要，就卖你十块钱吧。”摊主见云楠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有趣，也跟着正经起来，但说到价钱的时候，依然没改商人本色。

“叔叔，你看我像傻子吗？两块！两个两块！卖我就买，不卖拉到，大不了我去买个瓷盆把两朵花养在一起，没准还能在里养两条鱼呢！”云楠翻了个白眼，对着摊主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直截了当的砍到五分之一。

“小丫头还挺厉害，这样吧，两个五块，五块钱再也不能少了，你买个盆可不止这个价，而且也不好看不是，你看看我这碗多新，真是传了三、四代了，你留着没准等你长大就值钱了呢！”摊主显示对着云楠比出一个大拇指，随后就着价钱开始推拉起来。

云楠摇头，转身就想走，摊主气急，把她召唤回来，晃着脑袋把两个碗用报纸裹吧裹吧给了她，一边裹一边抱怨：“小丫头太狠了，下回要是再养花来光顾叔叔我啊，我专门卖这些的。”

“好嘞，叔叔，我瞧着你不如搭点花草金鱼啥买卖，现在讲求生活质量的人越来越多了，没准这门生意好做呢？”云楠咧着嘴，一边掏钱，一边卖好，这摊主说得对，民国的东西在往后二十年也不止涨了二十倍，所以她也诚心给对方出道儿。

“我瞧着成，借你吉言，明儿我就弄点，反正都是一个摊，现在也不破四旧了，没准养金鱼聚财的人还多呢，哈哈~”摊主听着云楠的话心里舒坦，仔细一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儿，点头对着云楠谢过，扫了扫自己摊位上，看到一本从隔壁那“借”来打发时间的破书，干脆一并送给云楠当搭头了。

云楠抱着两个大碗回到家，小心的把已经长出绿苗苗的碗莲种子挪了进去，想想又去翻自己的“藏宝盒”，翻出几块品相极佳的小石头，用刷子刷干净，放到碗里，逼格立刻提升了一大截。

将两盆碗莲放到书桌上，她擦干手，准备练会书法，瞥到被她随意扔在一旁的搭头，捡起来翻了两下，眼神顿时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