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来过之后,景珩那厮也不知抽了什么疯。好几次都是亲自屈尊前来安宁这小院子取药的。取完药后还不忘顺走安宁酿的葡萄酒、青梅酒、桂花酒。拿了酒还不给钱!把安宁气的牙痒痒,又不敢反抗,只能在心中暗暗咒骂这个不要脸的白嫖怪。
麻哒!不是说不好喝么?不好喝你拿回去洗澡啊?早晚拿你这孙子泡蛇酒!!!
不过,景珩这黑心债主也不是一点人事都没干。在安宁的强烈要求下,景珩终于舍得解开永安城的结界了。
左右现在没事做,安宁干脆起身跟胖狐狸打了个招呼,离开土地庙,跑去附近的飞鱼镇上听书解闷去。
飞鱼镇北接西陵,南临南岳,东靠赤羽军,周边隔着高高的群山。因着是神域最边陲的地方,灵气稀薄,地势险恶。各国一开始都懒得去管它,后来就慢慢成了逃犯、恶人的聚集地。治理成本过大,回报又低,时间长了,各国就非常默契地把这个又瘦又硌牙的地方无视了。飞鱼镇于是便成了个三不管地带。
别看这飞鱼镇地处偏远,信息却并不闭塞。安宁有时也会抽出空去飞鱼镇上逛逛,买点补给,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新闻。
安宁车轻路熟地来到老石精的酒楼里,点了碟瓜子并一小坛子桃花酿。然后开始边嗑瓜子边津津有味地听起说书先生风趣的故事。
听到精彩处,安宁还会笑眯眯地鼓掌叫好,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还在生景珩那个瘪犊子气的事。
景珩正在楼上的雅间里品茶,一转头就看到了安宁那副呵呵傻乐的蠢样子。
“最近西陵太子亲自出宫为卧病的王祖母寻药的事传遍了整个神域,众人无不称赞太子至孝。那我们今天就紧跟时事,讲讲西陵王室的故事吧!”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开始讲起了新的故事。
“当今西陵的王上,季姓,原尊讳信,本是西陵安远君的一位庶子。早年因其母夏氏早亡,并不得孝王宠爱。西陵襄王还在位时,季信便以王孙之名被派去北辰国去当质子。”
“王孙质于北辰的前一百年里,西陵数攻北辰,北辰不甚礼信。又因西陵少贡,王孙常常缺衣少食,一直郁郁不得志。直到有一年,他得到了大商人沈修文的帮助。”
“当是时,安远君有位十分宠爱的爱姬,立以正夫人,号曰昭元夫人。这昭元夫人乃是南岳国嫡出的王姬,出身高贵,夫婿宠爱。只可惜,月有盈亏,事难圆满,昭元夫人一直无所出。”
“在修文的筹谋下,王孙信日渐得到昭元夫人的认可与欢心,后被立为安远君的嫡嗣。”
说书先生呷了口茶,继续说道:“王孙落魄时,曾遇到一位平民女子云姬。此女虽出身寒门小户,却极为貌美,王孙甚爱之。二人育有一对龙凤胎。长子谓君临,长女谓长离。一家四口,日子虽过的清贫,却也是尽享天伦,其乐融融。”
“然而,在王孙质于北辰的第一百九十年时,西陵与北辰再次开战。北辰王大怒,欲杀西陵质子祭旗。王孙无法,只能留下妻儿,在修文的帮助下深夜急逃,奔至西陵军营,终于得归西陵。”
“王孙信逃回西陵后,被立为安远君嫡嗣。为表对嫡母的一片孝心,改名为季慕南。昭元夫人大悦,为慕南娶了位南苑的王姬为夫人。次年,姜夫人生下小公子,谓成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