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芯的语气恶毒极了:“你还不知道吧?那时候你们跟北辰谈崩了,那老东西怕死了我们南岳会趁机发兵攻打西陵,便日日去永寿宫做小伏低,在太后面前就像条狗一样,只会摇尾乞怜!我们为了测试他究竟是不是一条听话的好狗,还特地把你被上刑的各种场景用回影镜记录下来拿给他看。你猜怎么着?那老狗收了这份大礼,转头就派了杀手去取你性命!”
说到这里,姜芯看安宁的眼神中满是嘲讽:“你当了他那么多年的心腹爪牙,知道他那么多的秘密,在西陵军中威望又高,往日无诏你根本不敢随意离开长安一步……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你这个宸阳王姬不声不响地就身陷敌国了呢?他不敢发兵救你,又怕你熬不住酷刑泄密,那就只能派人杀了你这个再无用处的弃子灭口了!”
安宁并未接话。为了不让姜芯看出自己的痛苦,安宁把右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任由指甲嵌进肉中。
安宁手上的血腥味被姜芯闻到了,姜芯心中痛快,竟觉得身上的蚁噬之毒都没那么痛苦了:“啧啧!真是可怜了我们铁骨铮铮的宸阳王姬呢!苦苦熬了五十年,穿肠的毒药吃过,鼎镬刀锯的酷刑也挨过,不光没有吐露一个与西陵机密有关的字,还从不肯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一朝见了那些长安来的同乡,便心如死灰,开始换着花样自尽,想要遵从父命,以死殉国……”
说到这里,姜芯的脸上突然出现怨愤之色:“贱人!你要做一条听话的忠犬你就做到底啊!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不是很听你那好父王的话么?你为什么又敢当着他的面射杀阿婉这个王后?”
“哦!是了!他在废太子那件事上犹豫了……你是不是恨死他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们兄妹在他眼里依旧连个屁都不是!你们永远都只能被他当成随手可弃的棋子!”姜婉死死地盯着安宁:“你那晚怎么不顺手把季慕南也杀了?反正你都弑母了,再弑个父又有何防?到时候季君临成了新王,你就又能做回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宸阳王姬了!你还能趁着新君年幼,在朝中无甚威望的空隙,发动你那些党羽把你推上摄政长王姬的位置,当个无冕之王……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你心软了?季长离!你这贱人竟然还有心软的时候?哈哈哈!真可笑!你不忍杀他,他呢?你说,若是现在你那好父王知道你这大孝女还活着,他会不会立刻派人来杀了你这个敢挑衅他帝王威严的祸害?”
姜芯如愿在安宁脸上看到她想要的痛色,放声大笑。笑过之后,她恶狠狠地对安宁说:“你们季氏父女都是贱人!一个害的阿婉伤心多年,另一个还杀了阿婉……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季氏父女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你与你那好阿父一定会兵戎相见,父女相杀!而你!季长离!你终将会死在季慕南那无情无义的老匹夫手里!等着瞧吧!哈哈哈哈……”
“你找死!”安宁的心脉又开始震颤,剧痛的再次袭来让安宁的忍耐达到了极限。安宁一把掐住姜芯的喉咙,打断了她的笑声。
“呵……季长离,你这就受不了了?”姜芯呼吸困难,在看到安宁脸上的泪痕后却心中大悦:“嘻嘻,原来这才是你的死穴呀?小贱人……看你这样子……你的心脉是不是快要爆裂了?好啊!好极!你杀了我的阿婉,我便要剜了你的心……一起死吧,小怪物!”
安宁冷笑,眼中有着一种病态的虐杀欲,说出口的话语也冒着森森寒意:“好个贱婢!都这个时候了,竟还有力气说那么多废话,看来还是我这蚁噬学的不到家。既如此,那就换一种吧。”
随着安宁手上力度的不断加大,姜芯的嘴巴不受控地微微张开。安宁划破自己的食指,冒着黑气的鲜血不断滴入姜芯的口中,把姜芯的口腔灼伤、腐蚀。
姜芯的面上终于露出恐惧之色。
安宁见状,不屑地冷笑:“这就怕了?姜芯,你给我灌了那么多年的毒,总说我的血才是你这辈子炼出来的最佳上品。”
安宁的声音冷漠的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人索命的恶鬼:“你之前都是拿我的血去当化尸水用的。现在轮到你亲自品尝了,滋味如何?先从嗓子烂起,就说不出话了吧?你又丑又哑,到了下面再见到姜婉,你说她还能不能认出你?她又会不会刚见面就命人把你拖出去打散你的魂魄?”
姜芯满脸怨毒,却再也说不出话了。虽然她还活着,可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被溶解。
在姜芯快要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安宁凑到姜芯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姜芯说:“姜芯,你自己去死吧!放心,你不会孤独太久,我很快就会把剩下的那些姜氏贱人送去地狱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