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反手,更多的兵器凭空出现。
一时间所有兵器挤满了空间。
整条街道,包括街道的上空全都被武器铺天盖地的武器所笼罩,那密集程度连一条缝都不会剩。
秦喜墨看到的话,肯定得吓死,但廖三有种感觉这个沈棋不知恐惧为何物。
这些武器无法震慑到他,只能赌能不能取他性命,只要他躲无可躲,自然就会死。
果然,最开始武器所及之地并没有打到目标,但是廖三没有让这攻势停下,反而加大了攻击范围。
五米、十米、二十米、三十米,只要对手逃脱的速度没有他快,自然就会死。
很快,他看到实实在在的成效。
那些武器最终没入墙中、路中,砸出了鲜血。
最开始只有一把刀命中,后来是剑,再后来是枪……
无数的血迹在这兵器幕流之中渗了出来。
那沈棋,不管是幻象也好,是闯入识海的人也好,只要不是鬼神,总归是要死在这密密麻麻的武器阵中。
廖三不敢松懈,看到这血迹的出现,反而召唤了更多的兵器。
他要一举将人杀死在此处。
只要沈棋死,秦喜墨就会变成尸魁。
街上的血溢出越来越多,他仿佛听见秦喜墨的一阵悲鸣。
这兵器同样钉入了秦喜墨的识海中,也给他的精神产生了损伤。
这对廖三来说,形势一片大好,只是他的心却仍旧压抑。
那种压抑感自这个沈棋出现就已经包裹着他,这时更是把他逼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的直觉一直在给他警示,但是眼前看到的景象又没有丝毫异样。
内心的感受和五感非常割裂,让人生出一种不自信感。
蓦地,他才发现这种异样的端倪。
他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在方才,本来注视着兵器、街道的他忽然瞥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影子被落日拉得有些变形了,他还是能分辨出来,虽然已经十分贴合了,但仍有某些东西贴着他的后背站着。
一阵风带过,越过他的肩膀忽而出现了一丝不属于他的发丝,就像被风轻轻带起,倏尔马上回落。
那影子出现得太快,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一道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半个人头从交叠的影子中探出,他吓得连脖颈的汗毛都根根竖起。
是沈棋!
这个人竟然贴在他的身后,什么刀枪剑戟刺出的血迹都像是笑话。
这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在他身后,默默地观看着这一切。
廖三自以为的处刑,在他看来不过是顽童的游戏。
他居然一直看着,什么都没说,就等他放松心神的那一刻,像个操纵全局的神一样幽幽开口。
“你你你……”
他张了张嘴,好久都说不出话,强行开口只是这种无意义的呓语。
太可怕了,说实话这时候廖三的战意已不剩几分。
他两股战战,萌生了一种“必须要逃,否则会死在这里”的想法。
但是,他的腿却发了软。
他有一种自己被钉死在这里的感觉,这是他做了这么多年刽子手从未有过的感受,仿佛躺在案板上的是他,拿起屠刀的是面前的这个沈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