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点了点她,“也就是你敢应承,切开腹部这等骇人听闻的事你竟敢瞒着老身!”
林氏连忙认错。
席阡陌好奇问,“药王谷是什么地主?”
林氏脸上一僵,才道,“那是个可怕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可千万别去。”
云子建补充道,“那是江湖中传说专治疑难杂症的地方。虽有一线希望,但基本都是当死人送进去的。”
林氏瞪他一眼,赶紧拿起筷子示意开吃。
自家人的席面没有那么多讲究。
席阡陌也是知道,大舅舅伤口一直感染未愈,又发着低热,可能就是抱着快死的心态,回京来与家人团聚。
这话题不提也罢。
云子建就说起这几日朝堂上的事情来,“听说,那昌国公被撤职了?”
云平北也摇头,“前几日听说有人擅调五城兵马司,无令擅自调兵,这事儿要是放在军中,那都是杀头之罪!这阮家的儿子,被下大牢只是第一步,后面且看吧。”
云子章感叹一声,“他们莫不是得罪了哪尊大神?”
席阡陌心头一跳。
……
这些日子,京城确实暗中刮起了一股可怕的风。
先是大理寺会同督察院出了一份彻查令,彻查十月十五那日五城兵马司异动情况。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阮崇当即就瘫软在椅子上。
摄政王重伤秘密回京之事,昌国公府是知道的,所以那日假扮成诚王的人去围杀,但却围而不杀,就是为了调虎离山。再将默夫人引至郊外,用兵马司的人在外围用箭能杀死最好,不成就将她迫入林中杀死。
最后再清理现场,不留一丝痕迹。
一切都天衣无缝,可没想到那个贱女人竟能支撑那么久,也没想到摄政王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还能顾得上去救那贱女人。
他已经从父亲口中知道十月十六那日摄政王召见过宁远侯,而且次日上书阁就下了文书,让宁远侯官复原职。
随后便走马上任督察院右都御史,能监察百官,不分文武。
昌国公如临大敌,交代他一定将那日私调五城兵马司军士的证据全都毁灭干净。可是有十几个莫名中毒身亡的军士,可以草草找人顶上,但是十月十五那日点卯的名册已经送往兵部备案,在他托了关系去找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见。当机立断,立刻造了假点卯名册替换了十月十六以后的名册,又造了那十几个身死的军士请辞文书和替补的名册准备递交兵部。
父亲得知此事后阻止了他,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知道这十几人不见了吗?
于是他按兵不动,给这十几个枉死的兄弟排了休沐,整个五城兵马司有足足五六千人,每日巡查城内城外也不过一两千人,少个十几人沐休,太正常不过了。
如果没有督察院严厉的要求彻查,如果没有大理寺老练的问话手段,五城兵马司中有不少都是勋贵子弟,以剿匪为名出兵,这事也就瞒天过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