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仇家恨,冤冤相报何时了?大部分百姓,可能就只图个安居乐业啥的吧?”席阡陌沉默片刻才说道,“先不论其他人,就先帮助在山洞里一起同生共死过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吧。”
这个傅洛是赞同的,他也受过他们的恩。
席阡陌又问,“陷害你的人找到了没有?”
傅洛习惯了她跳脱的思维,说道,“有点眉目了,等确定了,再告诉你。”
席阡陌耸耸肩,“告不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黑手在哪里,才能保证没有下一次。”
傅洛点头,“不会再有下一次的。”
……
次日,在傅洛和席阡陌一人一骑出了京城的城门,一路绝尘而去时,摄政王府的书房内,是阴云密布。
南茗觉得自己的人生要到头了。
王爷的脸色已经处于暴怒边缘,马上就要电闪雷鸣的那种。
之前爷叫他把夫人身边的人都撤走,他留了个心眼儿,把香草还是暗中放在夫人身边,就是以防个万一,能保住夫人不叫她陷入危险。
谁叫之前好几回爷的脸色不好,能直接冻死个人的眼神,都是他拿夫人出来说事儿才叫爷周身冰雪消融的?夫人那就是妥妥的小暖阳啊!肯定不能叫她出事。
当然也叮嘱了香草,不到夫人有生命危险的时刻绝不可现身。
香草倒也听话,夫人几次召唤都没有现身,而且这几日夫人做了什么,也忍住没有递消息进来。可是方才香草实在紧急了,才把夫人的动向递了消息进来。
他一看到那字条,也是头皮发麻。
他悔恨无比,为何要多事把香草暗中留在夫人身边,要是都撤个干净,不就没这个烫手消息了?
可若是得了消息却不上报,他也不敢。
这几日爷的暴躁他是看在眼里的,这么紧要的消息,他也绝不敢瞒着,要递?现在递,会不会出大事?
楚珩钰此刻一直紧咬着牙关。
她敢!她竟然敢!
那日他听到她在张禀恒跟前说,她恨他,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时,他就心情低到谷底,然后狠狠心搬回了王府住着,又把她身边的人撤个干净,就想看看,这小东西是不是真的心里一直记恨着他,一心想逃离他。
他就是试探!
原本昨日香芽说她到有风别院去敲门了,心头还高兴了一阵,准备把凝华喊回来,再将她换到密室里来。
他都已经洗白白等在密室了,却见凝华去了后拿了一张“回乡”的字条回来。
他当时就把密室的那张大床拍了个粉碎。
他给她的两个选择,她选了。
她、竟、然、选、了!
他回到王府,枯坐一夜,一早去上朝,把文武百官哔哩啪啦骂一遍,连天子都惊惧了。后来到太书阁,什么折子统统看不进去,就想出来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抓到跟前来问个清楚。
可是老坐在太书阁里发呆也不是个事儿啊,这才回到王府书房里继续发呆。
他心知,再这样狂暴下去,只怕会把那陈年老病给勾了出来,与其在太书阁里发病,不如回到熟悉的王府。再则,还是要找个事情叫自己忙着些,否则脑子里全是那女人,只怕真会疯了!
于是想起那个刚起工改造的院子,正要喊南茗进来,抬头就看见他在门口躲躲闪闪。
“进来!”他压着心火。
南茗腿一软,差点没跨过门槛。
字条在他手心里,比火还烫。
楚珩钰知道他肯定收到棘手的消息,而且是极为不好的消息。
他捏捏眉心,若是又是那女人出的幺蛾子,看他不一把捏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