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问,“爷,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把南丹国给灭了啊?就为了那一个月十几个的奴隶?这不太符合常理啊!”
楚珩钰头都没抬,继续朱批,“不为什么,先帝说要灭了,就灭了。”
席阡陌:……
顿了顿他又说,“那岛上的贱奴被卖出来,不是明路。”
席阡陌恍然,那就是有一伙人偷偷倒卖。
她又问,“就算先帝要灭一小国,那之后呢?就没人管?”
楚珩钰说,“贫脊小国,有甚好管?”
他想了想,又说,“哦,城破那几日,将士们是搜罗了好些金银珠宝出来,除了三成上交国库,其余的都分了。”
席阡陌:……
强盗都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吗?
她不死心又问,“您就没想过,在岛上发展经济,也能持续为大周输血啊?人家是岛国,历史也不短了吧?那必有大周所不擅长的,比如说他们的水军什么……造船技术什么的?”
楚珩钰这时抬眸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还要养着南丹国民,让他们把水军演练和造船技术交出来?”
席阡陌赶紧摇头,“我就觉得吧,这么一个大岛荒废着实在是可惜。若是重建一番,必有产出。”
楚珩钰却摇头,“此岛已经被划给诚王所有,他要如何经营,那是他的事。”
席阡陌大吃一惊,“什么?!”
竟然是诚王私人所有?
楚珩钰想了想便说道,“诚王的领地就在南丹岛对面的海州。海州面积只有两百多亩地,郑皇后当时就极不乐意。也不知是哪位大臣提了建议,说不若把对面的南丹国灭了划分给诚王。先帝竟就采信了。他派本王出兵时就说过,灭了这小国之后,岛上金银尽入国库后,整个南丹岛划归诚王领辖统管。诚王之后一开始也派人管过几个月,但后来上了折子,说岛上瘟疫盛行,不敢再派官员前去治理,不若等疫症消亡之后再行处理。
去年又说疫症迟迟不见消亡,且岛上百姓仇恨甚重,如此棘手无力治下,自请将南丹岛划为囚徒和疯病之人的流放之地,一则令原南丹国民自生自灭,二则减轻各地大牢压力。刑部官员一力附和,说是牢里囚徒太多,那些判了死刑和长期徒刑的就都扔进岛去,倒能大大缩减开支亦能减轻牢内压力。反正扔进去早晚也是个死。
后来岛上总有人想办法逃出,诚王便又想出了一个脸上烙字的办法以示区分。不过,也依旧上报说时常有人偷渡出逃。”
席阡陌终于明白,怪不得那些人能把岛上之人肆无忌惮地当成贱奴来卖,男入斗兽场必死无疑,女则入那低等的勾栏院,也没什么好活头。
实在有一些“不小心”被大户人家买走的,就说是官差捉到的逃奴就是了。
席阡陌呵呵冷笑,“您就没觉得有问题?”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摄政王大人也冷笑,“就算有人倒卖奴隶,一月也不过几两银子罢了。”
席阡陌道,“我们被人从岛上带出来准备转卖给那婆子时,曾叫洛洛假装生病,但那婆子面无惧色,可见岛上绝不是瘟疫。”否则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楚珩钰脸色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