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阡陌摇了摇头，“我……与他有协议在先，我是必不当小三儿的。若是他娶了妻，就放我全身而退。外祖母，眼下的局面就……还好。当初若不是有他，我只怕已经葬身虎口。进入摄政王府……也是阴差阳错。”

她把当初自己在斗兽场和后来之事都说了一遍，当然除了这一个月的金牛镇之行，“他助我回了席家，还救了我几回，做人也不能忘恩负义不是？我还能借他的势……有时狐假虎威一番。哎呀，反正，若能一直保持这样最好，最坏的打算就是……”

她沉吟道，“他要娶妻而我被人揭穿、被人唾骂，到那时，我来个抵死不认。只要他能放我走，我就和祖母一起回乡下养老，我终生不嫁！”

云老夫人和林氏都震惊地看着她。

她们万万想不到，她和摄政王之间，竟发生了这样多的事。

一时三人无语。

席阡陌又把那巴掌长的树枝掏了出来，“外祖母，孙女儿来负荆请罪的，您打我吧！”

云老夫人又是气得要笑了。

这时小齐氏送进汤药来，席阡陌给大嫂见礼后连忙扶起外祖母伺候她用了汤药。

云老夫人躺下歇息，把她赶走，“快走快走，免得杵在这里惹我生气！”

席阡陌见她脸色恢复了红润，也不敢打扰外祖母休息，便起身告退了。

林氏一路沉默着送她出门。

席阡陌宽慰了一句，“大舅母莫要担心，这也是事儿赶事儿的就发展成如今局面了。眼下我们都能齐齐整整的，才最重要。”

林氏脑子里咣当一声，神色更加凛然，“陌陌，你万不可因为顾念我们的安危，就牺牲自己！”

席阡陌眨眨眼，“没有呀！都说了，我们是互惠互利，没有什么牺牲。”

林氏送了席阡陌出门，心情沉重地回了云老夫人的院子。

“母亲，陌陌这丫头，不会是因为怕我们受牵连，所以这才答应……那个人的？”林氏把下人遣散后，小声地问。

云老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原也以为她是被逼的，如今看来，她倒是心甘情愿。至于你说的……在她席大小姐的身份暴露之前，应当是不存在的。但是那个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后，那就未必了。”

她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席城那小子，或许也猜到了些什么，这才在那什么离源公子抢亲之后就请旨离京。一是为平息天子之怒，二来，也当是为陌陌这丫头能少一个被掣肘的把柄。”

她突地眼爆精光，“平北和子建回来，可是那人下的令？”

林氏猛地一惊，摇头道，“媳妇不知。”

“去让人唤了平北过来！”

“是。”

片刻后，平远侯云平北拄着拐杖进来，“给母亲请安。”

云老夫人看了一眼林氏。

林氏立刻看了看屋内，又到门边叮嘱了一句，“没有吩咐不得靠近”，然后才关了门走到老夫人跟前。

云老夫人问，“平北，你老实说来，此次你和子建回京，可是摄政王的命令？”

云平北不明所以，点头道，“是，也不是。儿子身受重伤，久治不愈，儿子已经是做好无法痊愈的打算了，这才向摄政王请旨归京，将北边的兵权暂时交由二弟。子建则考虑到小齐氏入门后还未见过婆婆，正好带了两个小的一齐回来，一方面也是护送儿子。这可是有何问题？”

云老夫人思索片刻才道，“或许是我多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