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揽月阁的用膳厅吃饭,时念简的身旁一般一边坐的是阮月,另一边是时宁扬。
时宁扬今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耽搁所以来得比较晚,苏辞昭进门的时候看到时念简身旁的那个位置空着不知怎么想的就坐了过去。
时宁扬来的时候想也没想就坐到原本苏辞昭坐的位置,其他人也没有感到什么不对。
但苏辞昭却发现自己一坐下后就紧张得不行,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原本吃饭时他和时念简隔了一个座位的时候,他还会时不时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她的那个方向看她一眼,但现在她就坐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视线却片刻都不敢移过去,只能盯着眼前的菜肴……
所以时黎安突然的询问,他竟也答得磕磕碰碰。
他只好装作埋头吃饭,掩饰自己的紧张。
不一会儿阮月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对着时聿彻说道:“聿彻,那个……过几日是个黄道吉日,我和你爹决定再去江家跟他们商量你和浅凝的亲事……”
正津津有味吃着饭的时念简听到这话,筷子一顿,眉头微微蹙起,江家……这么快的吗?
她让叶泽予另外安排人去查陶胡江林家,叶泽予早上才刚跟她禀报说江家有点情况,现在时黎安和阮月决定去替时聿彻提亲,这……
虽然叶泽予那边还没有查到什么实证,但当她听到江家有个账房,以前做过代书的工作,仿得一手好字,而且江回最近不知道什么缘故闭门不出的时候,她心里隐隐觉得自己遇袭这事十之八九是江回派人做的。
原本她想等叶泽予查到进一步的真凭实据时再告知时黎安和阮月的,可现在听到时黎安和阮月已经订好日子去江家提亲,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说是肯定不能说的,毕竟现在一切都是她的推测,而且这事若是被时聿彻知道,他还能像现在这般高兴地准备迎娶江浅凝吗?
时念简轻轻地叹了口气。
苏辞昭听到阮月说出来的话不自觉就抬头看向时念简,时念简愣住、犹疑和最后叹气的表情都落入他的眼里。
他低下头,眼里却满是诧异,她那个样子,是知道什么了!是任墨跟她说了?还是……
时念简看着时聿彻难得露出羞涩的样子,还有阮月温柔地谈及江浅凝高兴的模样,却没有心思吃饭了。
饭后,她没有留在揽月阁陪阮月散步,直接回了曲锦苑,来到任墨的房间。
小厮打开门,任墨看到时念简,用手撑着椅子想要起身,时念简笑了笑,“任墨,你坐着就好。”
她进屋看到桌子上放着几本账簿,“你在学习记账?”
“嗯,管家说让我先熟悉熟悉账簿,不过我看了几天,还没怎么看懂……”任墨尴尬地笑了笑。
时念简:“不着急,慢慢来,你之前没有接触过所以上手肯定慢,需要多花点时间,但肯定没问题的!”
“小姐……”任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突然抬起,“小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时念简早上才来看过他,怎么这会儿又过来了?
“我……任墨,我过来是想跟你说个事,那个……”
看到时念简一脸严肃的样子,任墨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现下还没有实证,但害你掉下悬崖的人可能是江回,就是工部尚书江家的江回……”时念简突然停下,不对劲,任墨此刻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太平静了,他听到江回这个名字的时候太平静了。
就像……
就像他早就知道是江回一样!
可是怎么会?
“任墨,你……早就知道是他了?”时念简直勾勾地盯着任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