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庭院,在秋日的晚上显得格外静谧。月光柔柔地洒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犹如银河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整个府邸,秋风微微掠过花园,带来了一阵阵清凉。
此时的永安卧房内,灯火通明,璀璨的月光透过窗棂,映照在纱帐上,宛如一幅幅绚丽的画卷,将整个府邸装点得如梦如幻。
“这刚刚回到皇城,皇祖母便邀我进宫,定是有什么事?”
修宁缓缓自翡翠屏风后走出,温润如玉的眸子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昏暗不明,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心,言语间皆是无尽的温柔,“皇姐不必忧心,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去解决。您放心地入宫吧。”
其实依着他的身份,本该封王之后才能出府,他也本不应该出现在宫外。可二人自小便形影不离,修宁也从未长时间离开过永安。
自永安开府出宫,修宁便时常出宫找她。所以,没有两年,永安便也求了太后懿旨在她的公主府边上开了个五皇子府,虽规格不如她的府邸,但倒也能让二人时常见面,所以修宁也不在乎。
此时的修宁胸口震动,眉眼间也皆是痴狂,心里自然明白太后找永安何事,可是他不能让永安知情,他绝不能让她涉嫌其中,在皇帝发作之前他必须处理好一切,将他二人择得干干净净。
“你只需记得,明日皇祖母无论问皇姐你什么,一律回答不清楚便好。”修宁嘴角含笑,满目皆是柔情。
永安望着面前温润如玉的修宁,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深入骨髓的药性已经将她折磨得心力交瘁,脑中像是塞满了浆糊,越来越迟钝。闻言,只能缓缓应下,现下的她只知道任谁害她,修宁也不会!
……
“五殿下已经开始收拾首尾,再过一阵子他恐怕就会从此次事件中脱身了。”寒夜站立在裴元修的书房中,眉宇间皆是愤懑。
“无妨,另一件事情安排得如何?”裴元修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听着寒夜的禀报,仍未抬眸,就连神色都一如往常,立在案几前继续描画着什么。
“主子放心,属下已再三确认过,不会有任何人发觉。”
“好,去吧,找人继续盯着他们。”
今日的裴元一身紫色金丝锦袍,没有多余的配饰。乍一看,容貌清冷俊美,但因为他脸上神色淡漠,却给他的俊美平添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冷硬,虽然不失美感,但也令人难以亲近,甚至让人感受到周遭重重的威压。
此时的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狼毫,望着案几上已完成的画像,不由得陷入沉思。
现下,他的心里已积攒了太多伤感而痛苦,无数被掩埋在心底的记忆,宛若滔滔的江水逐渐泛滥成灾,逐渐从他的灵魂深处喷涌而出,冲击着他的躯壳,痛苦如排山倒海般狠狠压了过来,令他神色几度崩溃。
良久,只是闻得一声低吟,“阿婉,你可满意?”
……
翌日一早,天空湛蓝无比,遥遥望去显得既高深而又悠远。金色的秋阳高高悬在空中,照得皇城地面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