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黄沙漫天,黄世达挂出的免战牌昨日便已是第三天。
“梁老头,怎么,还没做够手下败将么?”
右赤部落出战的依旧是北寒明,是北寒蒙收的义弟,虽年纪小,却骁勇善战,特别是用的一手圆月弯刀,出神入化。
“北寒明,你莫要嚣张,区区的边远部族,老夫从未放在眼里过!”梁思永年过半百,却一身嗜血气息,毕竟南征北战数十载,单凭气势就绝不逊色。
二人说话间已然交战在一起,梁思永手握长枪便向着北寒明攻去,可北寒明却毫无惧色,双脚用力,竟在马上腾空而起,那柄圆月弯刀脱手而出,冲向梁思永的面门。
毕竟已经在这柄刀下吃过几次亏,梁思永顺势身子后仰躲过了攻势。
刀身擦着他的头盔掠过,只是割掉了头盔顶部的一截红缨,紧接着那柄圆月弯刀竟以一个诡异弧度又重新落在了北寒明的手中。
“老匹夫,身手见长呀!”北寒明笑得一脸灿烂。
“小贼,休要猖狂!”梁思永握着长枪的手青筋暴起,他一世枭雄怎么能受此羞辱。
话音刚落,他夹紧马腹,再一次攻了过去。
二人交叠在一起的兵器发出尖锐的铮鸣声,一时间竟分不出高低。
“王爷,您瞧。今日梁将军与这小将势均力敌,也不枉下官这几日与将军彻夜分析战局。”黄世达一脸的得意。
裴元修此刻与黄世达正站在燕临城城门之上观望,而刚刚他所说的话,裴元修却是不想理会。
虽然他说得没错,可在裴元修看来,这北寒明今日明明没有使出全力,出的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就好似一只在戏耍猎物的豹子。
站在裴元修身侧的寒夜二人自然也发现了端倪,这北寒明的每一招都很漂亮,可以说近乎完美,基本上看不出破绽,这梁思永看起来好像应对得当,实际上几个回合下来,已然有些吃力。
“梁老头,小爷不陪你玩了!“说罢抬手握紧缰绳,深深看了一眼远处,随即手腕微微用力,胯下的战马便调转方向向着右赤士兵疾驰。
梁思永喘着粗气,握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望着北寒明渐远的身影,一时竟有些庆幸。的确如裴元修所料,他的体力已然透支,若再战上三个回合,他定会被北寒明击落马下。
“将军神武!将军神武!将军神武!”北寒明一走,梁思永的士兵皆以为他临阵脱逃,皆振臂高呼。
“撤!”
梁思永这边还在等着北寒明下令交战,谁知回到队伍的他竟一声令下,右赤大军随即浩浩荡荡撤回了营地。
“将军神武!”
“将军神武!”
“将军神武!”
这下,燕临城这边士气大涨,一声盖过一声的高呼响彻云霄。
“王爷,胜了!胜了!”黄世达笑得一脸谄媚,“王爷当真贵人,您一来,这右赤小贼就落荒而逃了。”
话音刚落,城墙上却已没有了裴元修三人的身影。
原来,早在士兵第一次高呼之时,三人就已离开了此处,只是黄世达的眼睛始终黏在战局上,没有发觉而已。
“主子,此战有蹊跷。”寒夜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