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长眠于此。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按道理来讲,恐怖游戏系统不会放过这么多可用的NPC才对。
是发生了什么吗?
贺枫这么想着,也问出了声:“男朋友,你知不知道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十年前?
沈自书开始在心里计算,如果是十年前的话,恐怖游戏应该发生过什么事呢?
他算着算着,突然就沉默了。
十年前,只能是那次爆炸,那场差点杀死恐怖游戏系统的爆炸。
“在十年前应该发生过一次剧烈的爆炸。”沈自书喉咙有些干涩,他看着贺枫艰难道:“那场爆炸差点杀死恐怖游戏系统,只差一点。”
感知到面前人的情绪不对,贺枫捏了捏两人交握的手:“那一场爆炸,你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吗?”
沈自书没有回答,他低头,与贺枫的额头相贴。
呼吸交织缠绕,将沈自书杂乱的心绪拉了回来。
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吗。
可能吧。
“嗯。”沈自书有些疲惫的闭上眼:“我现在只在意,为什么没能杀了它。”
贺枫轻笑一声,亲了亲沈自书的唇:“那你失去的该伤心了。”
“或许吧。”沈自书蹭了蹭贺枫的鼻尖,将头埋进对方的颈窝,伸手把人紧紧抱住:“或许吧。”
[呃,在榜一大哥食人树表白,贺哥垃圾场吐露真心,再加一个,太平间恋爱。]
[前面的,泥……好!总结的好呀!]
贺枫在心里不屑一哼。
一群单身狗肯定不懂,切。
他们两个人又抱了一会儿才开始继续搜寻。
太平间地方不大,没一会儿就搜完了,7号机没找到,倒是找到半拉地图。
为什么是半拉呢。
首先吧,这个地图是印在卫生纸上的。
要不是贺枫好奇为什么这儿会有一卷卫生纸,这真的不一定有人发现。
而且吧,这地图不是说好好印在一节卫生纸上的,是那种,一节印一点,要折一下才能拼成地图。
还不是一整个地图,目测应该是右上角。
就挺离谱的。
等贺枫带着沈自书返回九楼的时候,有的小队已经回来了。
看着他们手里那一大块泡沫板,那一刻,贺枫无语的心到达了顶峰。
他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应该不会有更离谱的了吧。
“来!让让!”苏赫招呼门口的人离远点,将手里那块两米长的瓷砖轻轻放在了地上:“把这玩意儿凿下来可费了我不少功夫,这地图倒是挺有新意。”
贺枫深吸一口气:“这哪儿来的?”
苏赫拍拍手道:“最中间那个楼一进门口的地砖,很大一块。”
地砖的纹路十分奇怪,看起来没什么关系,但是换个角度一看,就能看出,这也是半拉地图。
好好好。
贺枫彻底沉默了。
他就看看还能在整出什么东西来。
第三组也回来,他们拿回了一枝刻有地图的树枝。
贺枫:……
不是。
“贺哥!我们回来啦!”就在贺枫准备吐槽之际,崔雪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个小姑娘从电梯里出来,手上各捧着一块香皂:“这应该是地图吧?”
贺枫:忍无可忍,可以不忍。
“妈的苟系统,你管这个叫地图?”贺枫看着千奇百怪的东西嗷的出声:“这他妈的是地图?”
而更让人感到无语的是,这些东西还拼不成一个完整的地图。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看向贺枫。
贺枫闭了闭眼:“九楼搜过吗?”
崔雪眼睛一亮:“没有!”
玩家们迅速行动,24个人的行动力不是盖的,不到一会儿就找到了最后一块地图。
看着面前那些剪刀的贺枫,俞启明不自觉吞咽着口水:“干,干嘛呀?”
“来,把你白大褂给我。”贺枫指了指俞启明身上的白大褂:“我就用一块。”
俞启明委委屈屈:“可你用一块,我该怎么穿啊……”
“不要废话。”贺枫直接上手抓住了俞启明的衣摆:“你要有为病人牺牲的悟性。”
小俞医生沉默一秒,嗷的嚎出声。
不是因为不舍得,而是因为贺枫手里的剪刀戳到他的肉疼的。
副本时间11:49。
最后一块地图归位,玩家们陆续收到了主线任务1完成的的提醒。
俞启明收到了一个破烂的白大褂,跟后腰上的创可贴。
他抹眼擦泪,面对暴政也不敢反抗,只能委屈的坐在办公室。
“还哭呢?”终于想起小俞医生的贺枫笑了一下,他掏出一套崭新的白大褂递给俞启明:“喏,新的,你就说你要不要吧,不要我可拿走啦。”
眼看贺枫的手就要收回去,俞启明一个飞扑,将白大褂抱进怀里:“别呀!正好我的白大褂旧了!都穿五年了,早就想换了,一直舍不得。”
看着俞启明爱不释手的模样,贺枫失笑:“为什么舍不得?”
“那可是我当上医生后的第一套制服!”俞启明大声嚷嚷:“懂不懂呀!超有纪念意义的好吧!”
“哥!要是还能上学,我想当医生!想要救死扶伤!这样的话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哥,我要是当医生的话,你说我选个什么好,我想拿手术刀!可帅了!”
“贺哥?”俞启明伸手在贺枫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贺枫从模糊的记忆里抽身,胸口有些酸涩,他看着俞启明道:“在想,没能在你成为医生的时候认识你,真是遗憾。”
“不遗憾。”青年咧开一嘴大白牙,他换上崭新的白大褂,将铭牌别在胸口:“现在我也是医生,贺哥认识我也不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