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在蓝紫色火焰的衬托下更显脸色苍白,她的眼眶里没有眼球,看上去十分恐怖骇人。
女人身穿一身病号服,瘦弱的身体并不能把衣服撑起来,就显得单薄无助,而且她并没有脚,现下隔空飘着,就差把我是鬼写在脸上了。
贺枫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幼稚。
突脸这玩意儿都是他玩剩下的。
想当年那医院里除了几个心脏病的老头,老太太之外,谁没被他吓过?
他因此写过的检讨多到能把护士长的桌子堆满,他会害怕?怎么可能。
“有事吗?”贺枫礼貌询问,等了一会儿见女鬼不理他,直接一巴掌把女鬼推一边了:“没事就让让,别挡路啊。”
说完牵着沈自书就走,开始在二楼里随意乱窜。
弹幕因为他的动作在停顿一下之后,重新开始滚动起来。
[?谢谢贺哥,我突然就不害怕了。]
[女鬼被一巴掌拍开的时候好像在说,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该干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哥,你强的简直不管我们的死活啊。]
[还有哥夫,两口子没一个害怕的。]
沈自书跟贺枫一样淡定,他从女鬼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只是有点疑惑。
后来在被贺枫牵着走时,迅速换上一张笑脸,看的直播间一阵唏嘘。
他们哥夫是真恋爱脑啊,那脑子恋的恐怕丧尸都不吃一口。
二楼的布局跟八,九楼类似,只不过将病房换成了办公室。
贺枫带着沈自书在二楼逛完一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每个屋子干净的跟个啥一样,更别说7号机了,整层楼满打满算就一只鬼。
搜寻一圈无果,贺枫觉得无趣想回九楼睡觉,沈自书自然跟着他离开,两人走到电梯口时本来好好的电梯突然无法使用,而那女鬼还在原地站着没动,抬头“看”了过来。
这就是纯找事呗,贺枫明白了,他从背包里拿出破晓,也没松开跟沈自书交握的手,左手持刀,刀身轻轻拍了拍女鬼的脸。
“姐们,有心事啊?”贺枫开口问:“知心贺医生在线回答,请讲。”
随着这句话落下,女鬼缓缓凑近,她伸出手在贺枫允许的情况下,一点一点摩挲完了贺枫的整张脸。
语气、长刀等等一切熟悉的让她惊心,现下摸到额角那道隐秘的疤,女鬼瞬间想到了这是谁。
她的嗓音沙哑,喉咙就像一只破洞的风箱,发出来的声音哧哧难听,她张开嘴努力的想要说些什么,到最后模糊的音节却拼凑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她靠贺枫靠的很近,以至于贺枫能看到女鬼空洞洞的嘴巴。
不止没有舌头,连牙齿都没有。
这是得罪谁了啊,被折磨成这样。
贺枫啧啧两声,有些感叹。
右手交握的力度骤然变紧,贺枫扭头看见了一脸愠色的沈自书。
说实话,贺枫还从来没有见过沈自书生气的模样,现在看着只觉得有些好奇。
“乖乖。”沈自书露出一个笑容:“能不能把破晓借我一下?”
那笑容里面藏了刀,淬了毒,夹杂着难得一见的怒火,直接闪了贺枫的眼,手比脑子先动,反应过来时,破晓已经被他递给了沈自书。
刀刃在火焰的照耀下散出锋芒,沈自书在面向女鬼的一瞬间收敛了笑容,手持破晓毫不犹豫的捅进了女鬼的身体。
记忆中温热的鲜血刺激着沈自书的神经,他冷下面庞,一刀把女鬼钉在了墙上。
“你怎么敢拿你的脏手碰他的?”沈自书语气平静,盛怒之下只剩冷漠:“你认出他了,是不是?”
女鬼摇晃着身子,她开始流泪,张着一张嘴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后悔吗?害怕吗?被困在这儿的感觉如何?”沈自书咬牙切齿道:“符华,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泪水淌过符华的脸颊,一颗又一颗砸在地上。
沈自书不予理会,他拔出破晓,再一次按下电梯按钮,这一次电梯恢复使用。
暖白色的灯光与昏暗无比的二楼形成最鲜明的对比,像是在昭示着一只鬼阴暗的五年。
被拉进电梯时,贺枫看见那个名叫符华的女鬼从墙上跌落下来,她跌进自己的眼泪里,浑身写满了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