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兰王摆了摆手说道:“不要客气,今夜所议之事,关系到我等身家性命,你们尽管畅所欲言,如今本王与皇朝已无转圜余地,兵戎相见之时,就是非死即生的局面。”
几人看了一眼诸葛郡守,诸葛应鹄自然明白大家的意思,便继续开口道:“王爷,下官刚才失德之语,还请莫要怪罪!”
“无事,你尽管直言就是!”宝兰王爽快说道。
“好,王爷,那我就斗胆说了。王爷起事,首先须立皇孙为新君,尔后才可举事。一则师出有名,皇朝内外一旦得知皇孙在世,必然心思各异,有镇压者,便有投奔者,更有两边观望者,此一举,不仅可减去不少明里暗里的敌人,同时也能得道多助;二则新皇立朝,重整纲纪,必须以权利、道义张目,世人所图不过拜将封侯、封妻荫子、富贵权势而已。追随新皇,不仅站在正统道义的一边,更有从龙之功、泼天富贵可期,天下有志者必然会趋之若鹜、从者云集;三则民心人和,上官延宸文德皇帝的谥号乃是皇朝共识,先太子在世时其贤太子之名也是众人共知,世康王虽百般诋毁先太子上官天玺,但民间贤太子之名流传甚广,这也是世康王暴行酷政的根源。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以皇孙之名,便可让天下万民归心。此所以起事必先立新君之缘由。”诸葛应鹄此时已起身,谈笑间挥斥方遒。
“说得好,应鹄不愧是智囊贤臣呀!继续。”宝兰王一脸满意之色,诸葛应鹄之言正中其下怀。
“其次,兵贵神速。此时皇朝内外除少许逃脱之人,暂无人知晓安阳王薨的消息。加之镇东侯江澈死后,皇朝还未重新册封新侯,即便镇海侯逃回,也无大用。如今,安阳王封地内可以说是群龙无首,若王爷此刻大举进兵,必然能一战功成。如此,我们就有了十郡之地,四十余万士卒,两处封地恰能连接一起,如此便足以抵挡皇朝镇压。”
“第三,西讨希善、北联德毅。在取得安阳王封地后,以免后方失火,必须先解决希善王遗患,同时北联德毅王,瓦解皇朝主要势力,最好能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如此,七王封地就仅剩下世康王、嘉禄王、云逸王三地,其中原云逸王上官敬泽世子上官涛就在此地,完全可以派其瓦解新云逸王上官敬平的势力,而世康王目前由其二子上官策统领,也就是新册封的文贤王,传闻其不过沽名钓誉之辈,也不足为患,最后只剩下嘉禄王这个世康王的死忠,留待最后,举全力将其与皇都五城共而歼之,则天下太平,万民幸甚。此乃我等共同商讨的一些愚见,请王爷示下。”说完,诸葛应鹄双手抱拳向着宝兰王拱手施礼。
未等宝兰王答话,其余几人便纷纷摆手道:“此乃诸葛大人所定计谋,我等只是略作填补而已,不敢居功!”
宝兰王哪里不知几人的深浅,虽说诸葛应鹄智计无双,但其他几位也都是久经战阵的大将,如此良谋,必然各有贡献,但也不去挑明。
高兴地说道:“不管是他一人之计,还是你等共商之谋,诸葛高论如同拨云见日,让本王心中担忧一扫而光,完全说中了本王所思所想所忧。既如此,新皇登基,刻不容缓,其他事项,明日报与新皇可共议。”
“王爷英明!我等誓死追随!”几人纷纷起身抱拳行礼。
这便是今日宝兰王议事堂内,众臣拜新皇的缘由,只有新君为旗,方能一呼百应。
此时上官羽内心深处非常感动,自己虽有皇孙之名,却无皇孙之实,可以说除了手中之剑,粮草兵马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