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嗣忠,我问你,你的郡守之位是谁给你下旨定的?你常说,食君禄、忠君事、受国恩、解君忧。你作为先皇臣子,不思为先太子报仇雪恨,如今反倒一副为虎作伥、为人鹰犬的姿态,你这么做对的起先皇,还是对的起我父亲,亦或是对的起这东平百姓?”颜如玉听到儿子说其父不分黑白、不辨忠奸,也觉十分有理,顿时生气大骂道。
孙嗣忠一脸郁闷,我说什么了?这臭小子一阵马虎眼,就把你老子给装进去了。
不过此刻听到妻子所言,心下也是深有感触。
想他一介寒衣出身,无权无势无靠山,只知读书苦学,终于在国武堂文士堂取得优异成绩,被当时兼任国武堂文士大儒的岳父看中,得以入朝为官。
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在明德殿内,先皇上官延宸考较自己的一幕。
虽贵为帝皇,言语之间,却永远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自己升任东平郡郡守也是先皇陛下下的旨意,而当他到任后不到半年,先皇便突然殡天。
哪怕已经过去四五年了,自己仍然常常想起,为数不多的几次面见先皇的情形。
相比现在的世康皇帝,他更喜欢先皇的温和儒雅。
若果如眼前段姓之人所说,自己是应该秉持正义,扞卫正统,以报先皇之恩。
只是这一步走错,身后便是万丈悬崖,自己这一家老小身家性命,怕是都要难保。
想到此处,他并未理会一旁咆哮的妻子,而是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看着他为兄弟豁出去的样子,心下顿时有了决定。
径直起身走到段若虚身前,弯腰施礼。
这一幕,把正在一旁看热闹的段若虚,搞的有点不知所措,急忙摆手道:“孙大人,万万不可如此,晚辈承受不起。”急忙侧身闪在一旁。
孙大人见状也不坚持,而是开口说道:“段贤侄,刚才我夫人所言确实属实,先皇对我恩重如山,若羽皇确为先皇嫡孙,先太子之子,那我孙嗣忠就应倒履相迎、虔诚相拜、全力辅佐,所以请段贤侄放心,只要我孙嗣忠还在,这东平郡便是羽皇的东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