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是真的想上厕所。
都憋了半天了。
要不是因为膀胱马上就要爆炸了,她真不想去。
毕竟... ...这火车上的厕所比村儿里的公共茅厕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
隔着厕所不怎么厚的门板,周蔷很不爽快的声音传来:“你干嘛要拦我??”
“就属她话多,穿的也跟个花孔雀似的。她那么爱展示怎么不去动物园呢?”
“真是无语了... ...别等我有一天当上院长。到了那天我第一个先开了她。”
姜绾乐得不行。
憋着气迅速解决问题就着简易水龙头洗了手,随后马上开门闪身出去。
她“呼”地长舒了一口气道:“那咱们就祈祷你早日当上院长吧。”
“不然按照咱们两个现在的位置,最好还是别跟她产生正面冲突。”
“关系户这东西永远都灭绝不了,别给自己找麻烦。”
“诶?你怎么回事儿?”
周蔷撅着嘴道:“所以你之前那么肆无忌惮地怼我,是因为我不是关系户儿吗?”
“嘿嘿。”姜绾弯着眉眼笑,拍马屁似的伸出小手帮周蔷捶肩膀:“你抓紧努力,等你做了院长的那一天,我绝对不敢惹你。”
姜绾倒不是真的可以因为“关系户”无下限的忍气吞声,而是想到这个学习机会实在是来之不易。
不光是周蔷为了帮她争取这个名额大战方朝阳,许主任也为她感到欣慰和骄傲。
还有... ...傅景川这一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家中俩个娃都交给姑姑和傅爷爷了,她作为一个大人,必须尽量让工作稳定住,这样的话收入才能保证,在旁人面前也能挺直腰杆。
回到座位上以后,张秀敏已经昏昏欲睡了。
众人由此也得了个耳根子清净,睡觉的睡觉,吃东西的吃东西。
张秀敏虽然矫情,可她的抱怨也不无道理。
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实在是不怎么好熬,等学习队伍成功抵达南城的时候,姜绾的屁股都要坐麻了。
这会儿正值下午,下车地点是一个叫渺烟的城市。
如名字一般,作为南城中的一个小水乡,这里的气候很潮湿,温度不冷不热,还算舒适。
“同志您好,请问你们是北城红十字协会过来的学习队伍吗?”
大家下了车,三三两两地讨论要不要先走出火车站去等。
正逢此时,便有一位大约三十出头的男同志穿着藏蓝色衬衣走了过来。
他手臂上戴着代表红十字协会的袖章,与周蔷打了声招呼。
周医生马上换上严肃脸,点头道:“是的,我们是北城红十字协会的。”
“您好同志。”
周医生场面上的工作做得还是很到位的。
男同志也伸出手浅浅回握。
“欢迎欢迎!欢迎你们来到渺烟!我叫武松... ...”
“噗——”姜绾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好家伙啊,这名字取的。
不过幸运的是火车站人来人往,声音嘈杂,所以武医生也没听到。
武松一招手,后面的几个同样带着袖章的同志们都热情地涌过来,帮着北城来的同事们拿行李。
武医生说:“同志们辛苦了,我们出去以后先坐公交车去旅店。”
“旅店距离我们协会大院儿很近的,明天开始学习了大家也不用起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