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没有其他的,县太爷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细细琢磨裴夫人的话,啥叫南平县的人爱传闲话?这不是说自己做官不行,治下民风不正吗?
“老爷,帕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这点儿小事儿还能难得住老爷?”他夫人递过来一个香香的绣花手帕。
县太爷接过来,胡乱撸了一把:“你们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给你说不清。师爷!师爷!”
半夜,还在被窝里的陶寡妇被五花大绑抓进了县衙大牢。任她怎么样喊冤,没有人搭理。
街上的人看她几日不出摊开门,刚开始以为家中有事儿了。后来慢慢听说被抓起来了。
最后听说陶寡妇,因为不守妇道,和街上的多人有染,有伤风化,是南平县大整顿民风的对象,又有人告她曾经强买强卖,和邻家一言不合,悄悄雇来街上无赖打人,导致邻居腿残。民怨沸腾,先打了三十大板,又被判处五年监禁,几个和她一起传闲话的人,都被县太爷找了理由打了板子。
陶寡妇已经年近四十,三十大板,如果不好好养伤,就算有命,也会落下残疾。
街上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杂货铺老板听人说后,瞅了一眼老婆。
他老婆一哆嗦,幸亏当家的眼睛毒,知道谁的闲话能说,谁的不能说。没有看见吗,凡是一起传闲话的人,都受到了惩罚,挨板子,罚银子。有几家直接关门大吉了。
“瞅见了吧?这就是不长眼的下场,咱们小本买卖,能巴结上云裳阁最好,不能也别去找不自在。要是你敢胡乱说,我先休了你。”老板凶狠地瞪着媳妇。
休了?被休后娘家哥哥兄弟定不让她归家,没地方去,一个女人,只剩下死。
老板娘赶紧表态说:“当家的,夏姑娘是个好生意人,去年她来咱家,一说话先笑,我看着就觉得她是个好人。再说咱们和她做蚊香生意,挣了不少钱。今年咱们早些,主动找她要蚊香,早买早挣钱。”
老板闻言,面上不显,心里放松了,自家媳妇听话。想他谨小慎微,才能在这县城里有了一份养家的生意,不能坏在老娘们的嘴上。
看出来门道的何止杂货铺一家,没有多久,街上的人到了云裳阁去,没有一个人敢胡乱赖账。顾三春她们因为是明码标价,不会欺行霸市,更不许强买强卖,生意更加红火。
裴夫人拉着义女的手,殷殷嘱咐:
“别看义母走了,你只要来封信,义母马上赶来为你撑腰。你是我卫姝的姑娘,别太委屈了!”
面对义母的疼爱和关心,夏娇儿微笑含泪答应。她来自后世的法制社会,仗势欺人她做不来,背后整人也学不会。可不就只剩下被人欺负了?幸亏有义母。
夏娇儿依依不舍,目送着义母和义兄义弟带着装满土特产的车队,越行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