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点儿回营!”
……
营帐内,医官解开绑着的暗红色的布条,里面的肉变黑了!这是中毒了!
医官左看右看,拨开伤口,闻了闻,又用手捏起一点儿,仔细搓撵,放入水中,摇了摇头。
“你倒是赶紧上药啊!没看见头流了很多血吗?”柱子在一旁急的只想揍人。
“校尉这是中毒了!”
“中毒?那快解毒,你磨叽个啥!”周围的士兵们更急了。
“我要是知道怎么解就好了。”医官苦笑着,仍在一点点地看。
柱子看着束手无策的医官,黑黝黝的脸上,被泪水冲出来两道儿白印儿,他哽咽着:“要是头儿走了,我也和他一起……”
“别说那没用的,咱们找将军去!”双喜第一个冲了出去。要是公子有事儿,他才是没脸回家……
……
晚上,夏娇儿做了一个梦,梦见陈钧立站在面前,她笑着朝他走去,他忽然满身鲜血,笑着向自己摆摆手,张开嘴,露出来白白的牙齿,说:“我走了!别找我。”扭身就走……
她大喊着,伸手,想抓住他,却怎么也抓不住,只扯掉了一片衣角……
“陈钧立!陈钧立!不要走!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她大声喊着,一下子醒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快要蹦到嗓子眼儿了。
咋回事?从来没有梦见过,更没有做过噩梦。
一整天,夏娇儿都心不在焉的。她不迷信,可昨晚上的梦……让她心里很难受,心口一直闷闷的。
……
边疆。医官还在研究昏迷了的陈钧立的伤口,不知道蛮子在刀上抹了什么毒,他没有见过。
他只能用尽全力给陈校尉解毒,可都没有什么用。
裴将军听见此事,下令把边城所有郎中都找来。
并悬赏,如有能医治陈校尉的,赏银百两。
一天、两天……
来了几拨人,都是摇摇头,走了。
眼陈钧立连水都灌不进去了。灌下去多少,流出来多少。
裴将军记得转来转去,眼睛里布满血丝,通红通红的,很吓人。
“将军!将军!”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有人能解陈校尉的毒……”
“在哪?”裴将军大步往营帐外走去。
一个老人,枯瘦,满脸皱纹,双目浑浊。颤颤巍巍要跪下行礼,裴将军大手一挥,
“老丈,先救人!治好了本将军重重有赏!”
老人来到床前,看着床上面色灰白的人,医官把伤口露出来给他瞧。他闻了闻,道:“这是佰黎族的一种毒。”
众人听见他认得,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裴将军更是急切:
“老丈,请施药。军中万千儿郎都感谢老丈的救命之恩。”
老人道:“此毒不易解。我的百毒丸只能暂且压制一下,一丸药能支撑十日,这里有三丸药,待我去寻几味药材。这中间要给他翻身,保持清洁,要坚持喂水,找人和他说说话,唤起他的生欲。”
捏着下颌,让陈钧立服下一丸药。半个时辰后,果然,他的呼吸渐渐有力了,面色也多了一丝红润
裴将军派了一队士兵骑马跟着老人一起。
裴将军想了想:“双喜,拿着我的亲笔信,带一队人马,去南平县找夏姑娘,若她愿意来,一定把她安全带来。记得,尊重姑娘的意思!”
双喜不愿意,又怕夏姑娘不信任别人,柱子站出来:“双喜,我们在这儿照顾头儿,你快去吧!快点把夏姑娘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