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见顾清志说话虽然有气无力但是条理清晰,
赶紧对门外的仆役大吼了一声:
“让你们打的水呢?怎么还不来?顾学正这样如何使得?”
吼完,转身又笑眯眯地对顾清志轻声道:
“顾学正待会儿在府里让大夫看了没事再走。”
说着,李严顺势坐在顾清志对面,试探性地问道:
“你们去哪岛上做什么了?”
顾清志坐在这李家客房就怕没人来问岛上的事情,
既然李严发问了,顾清志便把刚刚在岛上云呈霓交代的样子一一给李严复述了一遍。
李严听说是自家儿子招惹来的是非,不仅祸及萧墙火烧了自家密室,还将密室暴露出来,连带着将颍川书香门第顾家和云家子嗣也牵连其中。
为了救自家一对儿女,这顾清志算是李家的恩人了。
李严想着,说话越来越温柔,也不再屋里大吼大叫了。
顾清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还故意问了句:
“知府大人去看过宗铭了没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被那船夫打的厉害,应该受伤很重,我拖他上船逃出来都一直昏迷着,也不知道醒过来没有。”
李严听顾清志这一问,心中确认这顾清志说的多半是实话了,
“没有醒,大夫还在诊治,手脚都给打断了!!头上还有伤!”
李严说得都快声泪俱下了,想起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心中更加难受。
顾清志自然是知道李宗铭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但是也装作吃惊的样子,问道:
“这么严重吗?那要好好养伤才是,别伤到脑袋误了下科考试!”
李严听顾清志还挂念着自家不争气的儿子的学业,对顾清志更加感激了,
但是想到刚刚在李宗铭房里看到儿子身上的伤还是有些疑惑,又对顾清志问道:
“顾学正看见那船夫怎么打我儿了?”
顾清志低头假作遗憾地说道:“没看到,我是看宗铭有伤猜到的,在船上我们四个就都昏迷了,要不是那船夫在岛上楼里点火起烟把我呛醒,我才有机会救出他们三个,否则我们怕是都葬身火场了。”
“醒过来我才听到些船夫自说自话的疯言疯语,否则我也不知道原来是那船夫给自家妹子报仇血恨来对宗铭下了杀心,那船夫要我们这么多人给他妹妹陪葬,也是失了心智。”
李严见顾清志回答的滴水不漏,现在自家两个孩子都昏迷不醒无法对质,
现下,只能等昏迷不醒的那三个醒过来怎么说了。
李严不知道的是,大家都以为还在昏迷中的云呈霓早就醒过来,在自家小院严正以待了。
不一会儿,李家钰院里的侍女过来给李严报告,李家钰已经醒了。
李严赶紧跑去看看李家钰,问了一堆,李家钰只记得自己在船上,醒来就在屋里看到一大堆人围着自己也是吓了一条,至于怎么回到屋里的,在船上发生了什么,在岛上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李严见李家钰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等李宗铭醒过来了。
李严万万没想到,没有等到李宗铭醒过来,却等到了云年宣上门。
云年宣也是见下人将云呈霓背回后院,叫了大夫过去,问了锦霜和刚醒过来的云呈霓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年宣一进门,屏退左右后连礼都不行了,直接走问道:
“李宗铭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闹出这样的事情还想娶霓儿?老太太和霓儿怎会同意?”
李严见云年宣气势汹汹,话里还带着些威胁,本就怒火中烧的脾气也被点燃了,低声吼道:
“我哪知道?你现在来问我?密室被烧,宗铭被打得昏迷不醒快残废了!这件事还死无对证,你说我能怎么办?”
云年宣一时也想不出解决办法,便问道:“这事林阳郡主知道吗?要不问问她怎么办?”
李严叹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思考半晌,说道:
“不慌,等宗铭醒过来再问。”
“那要是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呢?这婚事怕是没那么快能成,兵权的事情我们还得想其他办法才行。”云年宣冷不丁给李严泼了盆透心凉的冷水。
李严也无话可说,只能吹胡子瞪眼,生闷气!
谁让他自己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