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听锦霜说完,立即暴跳如雷,
“谁给她的胆子?她可真是有办法!跟我要人不成就来硬的?”
穆炘和姜达对望一眼,景帝说的这个娴妃,可是所有京兆尹的人再熟悉不过的人物了,
娴妃,姓钱,名婵,是当今首辅钱济的亲妹妹,也是京城出类拔萃的女诗人,更是京城名声显赫的母狮子,可以说是既有才华又有胆识,背靠有做首辅的哥哥,娘家还是京城大家族钱氏,就怪不得这个娴妃整日敢在这皇城里飞扬跋扈为所欲为了。
姜达脖子一横,眉毛一挑,眼睛气得瞪成了铜铃状,
“哼,钱首辅这个妹妹可是性情中人,没由来的绑了霓儿去做什么?”
说着,姜达转过头看了看穆炘,怒气冲冲地吼道:
“你还看着我干嘛?还不去娴妃那把霓儿接回来?我要能进后宫拿人,等不到明天天亮,那些御史台的官员能把你父皇的御书房挤破了门!”
景帝也一脸无奈地看着穆炘,
“你也知道她的脾气,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我去可能她还拿我当挡箭牌不放人,你自己去吧,你直来直往惯了,她也不敢说什么。”
景帝一副耙耳朵的样子,让姜达和穆炘都心中忍不住有些嫌弃,当当隋国国君,被一个女子制得服服帖帖,还不敢去硬碰硬,只敢指使自己儿子去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
穆炘也是无语,自从母后过世之后,父皇没有再立新皇后的打算,但是众人都看得出来,景帝独宠娴妃放任自流,肯定是要给首辅钱济的面子,而只有亲近的几个大臣和皇家人才知道,景帝主要还是迫于这个娴妃说一不二没有小心思的直爽性子吸引,也算是真爱,所以造成娴妃在后宫独大,不是皇后却拥有类似皇后的待遇,也是这皇城里没几个人人敢得罪的人,这几个人不包括景帝,却包括穆炘,由于穆炘是先皇后留下来的独子,又得景帝器重,娴妃不管如何心无城府,但在这皇城里呆久了也是清楚的,自己只是景帝的一个妾,正妻的儿子可比这妾地位高得多,更何况,还是之后穆炘登上这皇位,娴妃还得看他的脸色过活。
景帝虽然拿娴妃没有办法,但是对娴妃的心思却了然于胸,让穆炘去接云呈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穆炘狠狠地叹了口气,他哪不知道这个娴妃把云呈霓叫走的用意,
好几年前,钱济就想把自己亲女儿嫁给穆炘,被穆炘撅回去后还不死心,时不时让娴妃出来搅和一下,成不成的另说,就是让景帝觉得烦了万一一下给赐婚了就达到目的了,可是万万想不到的是穆炘不开口答应,景帝的赐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直到钱济知道了景帝给穆炘和云呈霓赐婚之后,气到差点儿冲进御书房要撕了圣旨。
现在娴妃来寝宫把云呈霓接走,十有八九是跟钱济的女儿有关,
心中有了答案,穆炘抬起腿,带了锦霜和两个宫人,朝娴妃所在的宫殿快步走了过去。
在穆炘踏入娴妃宫殿的时候,看到的惊人一幕,让穆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娴妃拉着云呈霓亲昵地坐在一起,一脸微笑地看和云呈霓轻声说这话,而云呈霓呢,也一脸温顺的样子,脸上挂着微笑,望着那娴妃,认真地听着娴妃的话,整个场景,和谐又温馨,跟穆炘想象的还真是太不一样了!
见有人进来,娴妃抬起眼看了一眼,见是穆炘,一脸堆起笑容,拍了拍云呈霓的手背,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齐王肯定会找过来的,他就是舍不得你。”
说着,娴妃拉着云呈霓站了起来,走到穆炘身边,拉起穆炘的手,将云呈霓的手交到穆炘手上,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可没一虐待你的心上人,就是找她过来说说私房话,我们说完了,你带走吧。”
说着,娴妃就转身想往里面走去,边走边对云呈霓和穆炘说道:
“慢走啊,我就不送了,齐王认得路。”
留下云呈霓和穆炘两眼相望,大眼瞪小眼,穆炘也没说话,拉起云呈霓就往外走。
走出娴妃的寝宫,穆炘让锦霜和那两个跟上来的宫人都离远点跟着,
穆炘拉着云呈霓,慢慢走在皇城的宫道上,一边走穆炘一边看了看云呈霓,
“娴妃没为难你吧?”
云呈霓低头看路,没有抬头看穆炘,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穆炘见云呈霓一副性质不高的样子,又问道:
“跟娴妃聊了什么私房话?”
云呈霓这下抬起了头,看了眼穆炘,笑了笑,
“还能聊什么,当然是聊你呀。”
穆炘见云呈霓还卖起了关子,心中有些着急,拉了拉云呈霓的手,
“都聊我什么了?她又跟我不熟,我有什么好聊的?”
云呈霓反手握住了穆炘已经出汗的手掌,语气轻松地说出了穆炘最害怕听到的话,
“她说她有个侄女,很仰慕你英勇善战,本来是非你不嫁的,但是可惜你我先被赐婚了,要不然她侄女一定是齐王妃的不二人选呢。”
穆炘还没来得及回应,云呈霓又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了穆炘更害怕的话,
“娴妃说,只是可惜了她侄女,首辅之女只能委身到齐王妃做侧妃了,让我以后要好好待她。”
穆炘猛地站住,扭头一脸震惊的看着云呈霓,愤慨地说道:
“到齐王府做侧妃?谁允许的?这隋国上下,还轮不到他钱婵来对我穆炘的事情指手画脚。”
穆炘有些担心云呈霓多想,伸手将云呈霓搂进怀里,柔声说道:
“齐王府没有侧妃,只有你才是我齐王妃,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其他不管她是谁,我谁也不要。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说的话也做不了数。”
云呈霓轻轻地想推开了穆炘,却被穆炘反抱得更紧了,穆炘着急地说道:
“霓儿,你可不能被人灌了迷魂汤,偏信了旁人的花言巧语。”
云呈霓被穆炘紧紧抱着,都快喘不过气来,只好微微抬起头,只看到穆炘的肩膀,
云呈霓又累又饿,现在还被人捆住,只能用气音说道:
“你稍微松开些,我又点喘不过气来了。”
穆炘低头看了看云呈霓,发现她确实没有什么异样,才缓缓松开了一些,但是依旧把云呈霓箍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