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尊长还是没有教养啊?钱姑娘可真是有趣呢,怕是家里长辈没有好好教导过,才出来妄议皇族的吧。”
被云呈霓扣上了妄议皇族的帽子,钱妘被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否认:
“云呈霓,你别空口白话冤枉我,我什么时候妄议过皇族了?”
穆炘眉毛一挑,不耐烦地转过脸去,对身后的玄松厉声吼道:
“还不给我拉下去?留着给我添堵吗?”
话音未落,玄松又是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将钱妘拉开,同时,身后又闪现了两个身形矫健的男子,架住钱妘,同时捂住钱妘还想喊叫的嘴,快速消失在夜色里,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几个钱家人都吓得赶紧跑开,不一会儿,就见钱济一脸大汗跑了过来,跪在穆炘脚下求饶:
“齐王赎罪,我没有教导好女儿,还请齐王放了小女,我一定带回去好好教导。”
穆炘冷脸一笑,把钱济笑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知道没有教导好女儿了?就这样的货色还想嫁进穆家?你怕是痴心妄想!”
钱济俯身在地一停颤抖着求饶:
“齐王饶命,齐王饶命!”
穆炘狠狠地上前踢了钱济一脚:
“起来!滚开!”
钱济并不为所动,继续求饶道 :
“齐王饶命,齐王饶命!”
穆炘拉着云呈霓一转身,并不再搭理跪在地上的钱济,转身走出了灯谜的场地,
直到再也听不到钱济的声音,穆炘的脚步才缓了下来,
云呈霓拉着穆炘的手,感觉到他刚刚是真的发怒了,柔声安慰道:
“跟这种人置什么气,你又不是第一次跟他们打交道,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冷处理他们,让他们无的放矢。”
穆炘被云呈霓安慰的稍稍缓了下来,但是脸色依旧难看,
“钱济怎么能当得起首辅,真是做事不行,做人也不行,大庭广众如此下作,这钱家人都是一丘之貉,也不知道父皇是如何能忍得了的!”
穆炘虽然知道景帝用钱济来当首辅不过就是为了制衡之术,不过今天是真的被这钱家父女给气到不行,主要还是因为钱家冲着云呈霓来的,钱妘不过是想给云呈霓一点下马威,没想到的是,不仅云呈霓不怵她,就连穆炘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
而这个隋国的首辅,竟然为了自己女儿大庭广众向穆炘跪拜求饶,一来是展示自己在穆炘面前的弱势,二来,也是让穆炘对钱妘的怒气转移到自己身上。
钱济对穆炘一向都是以弱示人,在其他人身上多次尝到以弱胜强的甜头,但是钱济每次在穆炘面前却一次好处都没有讨到,
而穆炘,每次与钱济相处之后都对这个人更加的嫌恶,这次灯会的事情,更是让穆炘对钱家的每一个人都心生厌恶,甚至,对钱这个姓都没有了好感。
云呈霓见穆炘还是不能平复,原本还想去姜家的灯谜处看一看的,也就没有了兴致,
两人各怀心事,但是又都选择了不说出口,游园会的喧嚣和热闹就像是被隔绝了一样,云呈霓和穆炘都视而不见,也充耳不闻,只是漫无目的地手拉手慢慢地向前走着,后面跟着嘴里不停吃糖还左顾右盼的锦霜,还有眼神不停扫视周围环境,一脸警惕的玄松。
正当两人慢慢走着,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只好闲逛的时候,锦霜一边吃着糖,一边指着天上,仰头看着漫天随风而上的天灯,兴奋地对云呈霓喊道:
“小姐,小姐,你看,天上好多天灯啊,有些好小,有些好大,还有一些上面还画了画呢!”
云呈霓被锦霜一喊,也忍不住抬头,立刻被天空明晃晃的各种大小,各种规格,各种类型的不同天灯给吸引住了,忍不住赞叹道:
“好壮观啊!这么多天灯,多少人的中秋愿望都飘上天空去了!”
穆炘被云呈霓好奇地神情吸引住了,也顺着云呈霓的眼神看向了天空,不一会儿,又转过脸看着云呈霓,见云呈霓还没看够,笑了笑,紧了紧拉着云呈霓的手,
“走吧,我们也去放天灯。”
说着,穆炘便拉着云呈霓向游园会旁边的小山坡上走去,
云呈霓被穆炘拉着,亦步亦趋地跟在穆炘后面,还时不时地抬头,看着不停有被新放上天去的天灯,
直到穆炘停下来,玄松拿出刚刚云呈霓买的天灯,又拿出刚刚在路边买的笔墨,
等玄松将天灯中间的蜡烛点燃,天灯鼓了起来,
穆炘将笔墨递给云呈霓,让云呈霓先写,云呈霓眨了眨眼睛,对穆炘说道:
“你站在我对面去,我先写,你再写,都不看对方写了什么,然后我们放上天去,好不好?”
穆炘无奈的看了看云呈霓,只好站在云呈霓对面去,看着云呈霓认真的写了五个字,接过云呈霓递过来的笔,想了想刚刚云呈霓的笔划,穆炘也写了五个字,
两人都默契地同时松开了手,只见那天灯缓缓地向上飞了去,
天灯随风转了一下,云呈霓和穆炘都看见了对方写的愿望,
云呈霓写的:“愿得一人心。”
穆炘写的是:“白首不相离。”
两人对视一下,旋即笑了出来,将刚刚和钱家的不快都忘却了,两人心意相通,即使有人撺掇也是无用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