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呈霓和穆炘身着亲王和亲王妃的朝服,双双出现在宫门口的时候,原本站在宫门口来回踱步已经焦灼到想上齐王府请人的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今天要是见不到齐王夫妇出现,怕是回不了身后的皇宫了,
原来,景帝嘴上说不用一早去谢恩,但是却一早就派人在宫门口候着了,生怕云呈霓和穆炘到了没人接应,到时候显得自己不够重视,这新婚夫妇心中有了缝隙,那齐王一家子都不站在自己一边,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特别是要跟姜国公商量事情的时候,那齐王穆炘不得站在自己外祖父那边了?
哎,管理家事和管理国事也是一样啊,想要权衡利弊又要不伤和气,最重要的还要上下齐心,真是太难了,有时候,景帝真的很想把这隋国上下事务都交出去,自己做个太上皇逍遥自在,真的很羡慕禹肃那个老头子能说走就走,随时都在云游天下名川大山。
但是,景帝听到宫人传话说齐王和齐王妃已经到宫门口的时候还是立刻就喜笑颜开了,一想到自己不久之后就可以抱上亲孙子,景帝真是发自肺腑的想着就开心,也不管云呈霓是不是怀孕了,反正,自己儿子名正言顺地娶了妻,那生孩子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了,有了孩子,那齐王也就能名正言顺地多留在京城,总不能携家带口的住在那鸟不拉屎的秦州吧?
景帝搓着手,哼着小调,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自己口舌生香,这好日子就要到来了!
穆炘牵着云呈霓的手,一前一后地踏进了大殿,今天是回宫谢恩,有一些仪式是必须在大殿的,两人走到殿中,站定后就双双给景帝跪下,谢恩的一套流程自然已经有人在来时的路上给两人说过了,现场还有司仪官在一旁提醒,整个流程不外乎就是这对新婚夫妇跪地谢皇恩浩荡,三叩九拜之后,大殿的仪式结束了,景帝走下台阶,对站在殿中微笑着看向自己的云呈霓轻声说道:
“霓儿,你待会儿跟着炘儿去太庙拜谒下他母亲,回来了,我们就在承华殿用晚膳。”
云呈霓依旧保持着微笑,对景帝默默地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眼盯着自己的穆炘,
穆炘对云呈霓笑了笑,接着点了点头,拉起了云呈霓的手就要往外走,
刚想迈开腿,穆炘又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对景帝说道:
“父皇,你那个吃里扒外的弟弟,乐安候,已经给父皇带到御书房了,今天一大早就去我府里砸东西,要让我放了他母亲,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敢在亲王府里胡闹的,父皇你看着办吧,反正人给你带来了。”
景帝扶着额头,心想着,这敏贵妃可真是会教导,一双儿女都是闯祸精不说,还都咬着穆炘不放,这不是白送上门给穆炘收拾吗?
现在穆炘不亲手收拾这个乐安候,反而把人交给景帝,为的就是让景帝把手上的钱婵钱济两兄妹用好,反正这个乐安候是早晚都要收拾的,不过还需要好好压榨一下剩余价值才行,首先就是用他来把钱家兄妹的嘴撬开。
景帝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让穆炘带着云呈霓赶紧走,看着两人走出大殿,
景帝才双眼含冰地盯着御书房的方向,迈开了步伐,
“这个乐安,白给他赐了这么一个封号!”
说着,就往御书房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嘱咐身边的侍卫,
“你们去把首辅和娴妃请过来,让他们安静点,在御书房的隔间里好好听听乐安怎么说他们!”
侍卫得到指令,快步跑开,这皇宫里每一天的尔虞我诈,对于这些待在皇帝身边的近侍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而穆炘和云呈霓则脚步沉重地往太庙走去,
今天,齐王和齐王妃的正常规制,身后跟着一长溜的随从,浩浩荡荡地走在皇宫通往太庙的甬道上年,一旁看到的宫人都纷纷停下来,
两个站在一起的宫人小声地讨论了起来,其中一个新进宫的人问道:
“齐王带着新娶的齐王妃去太庙干什么?”
另一个明显对皇家礼仪比较熟悉,不以为然地说道:
“还能干什么?太庙去拜祖宗啊!新媳妇进门不得给各个祖宗烧香?得让各个祖宗知道家门有新妇,这点子事情都不知道?你当初怎么进的宫?”
另一个明显不认同这人的说话,立刻反驳道:
“不是,每年的皇家祭祀,齐王可都在秦州,从来不搞这一套的,娶媳妇还真是好啊,马上就学会了遵从礼仪家法了。”
听到旁边人不知死活地乱说一通,这人立刻捅了对方一下,
“你不想活了?这么妄议齐王?”
被捅的人也不服输,知道自己说话声音地,肯定被那齐王的队伍声音盖得过去,继续辩道:
“我难道乱说的?我进宫都快五年了,哪年见过齐王在祭祀的时候回过京城,进过宫?”
另一个人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承认了这事实,
“确实,齐王少去太庙,这次,如果不是去祭祀祖宗的,那就只能是去拜谒先皇后了。”
另一个张着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还真是!要不然,齐王可不会这么大阵仗!”
看着齐王和齐王妃的队伍从面前走过去,两人又赶紧走开,各自忙活着各自的事情去了。
云呈霓跟着穆炘从大殿走到太庙门口的时候,看着庄严肃穆的太庙,心中还是有些异样的,今天跟自己一起走到这里的穆炘,格外地安静,跟平常和自己相处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
穆炘对云呈霓伸出手来,云呈霓习惯性地把手搭了上去,穆炘便拉着云呈霓的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走着,直到两人都走到享殿正门的时候,穆炘才将握着云呈霓的手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