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很长，将近四个小时，看完已经快十点了。

顾怀之知道这是一部讲女性独立的电影，他的感触一定没有谈裳绮深，再加上谈裳绮特殊的身世，所以她喜欢这部电影，不稀奇。

“第一次看这部小说，是初二的时候，”谈裳绮回忆着，“那时候不懂，纯当成爱情小说看。一开始希望女主和Ashley在一起，熬了一个通宵看，结果女主几次结婚离婚，最后，在我终于喜欢上男主的时候，男主已经伤心离去了。”

“你一定很失望！”顾怀之应她。

“是啊！心里只有两个字，就这？”谈裳绮轻笑，“我买的书是上下两册，我甚至怀疑它印错了，其实是上中下三册，因为男主走了，女主追夫怎么不写？这明显没有写完！”

顾怀之点点头，“我看这小说时年龄也不大，我也觉得没写完。”

“是因为我们喜欢大团圆结局。一家人和和美美相亲相爱一起活到一百岁。”

顾怀之想到，谈裳绮是学中文的，继续问她，“我想你的专业让你看过不少名着，你对结局的包容度应该是很高的。”

看一部不免遗憾，看多了会不会就免疫了呢？

“是看过不少，但是真正看进去了，也会对不完美的结局意难平。我记得小学时候看过那部《项链》，印象非常深刻。就是女的弄丢了有钱朋友的项链，还了十年债务，最后才知道项链是假的，那部小说，我简直惊呆了，小说还能这么写！”

顾怀之笑笑，他也看过，确实也很震惊于它的结局。

“你长大后，再次看《飘》，感触就不一样了吧？”

谈裳绮点头，“完全不一样了。不再是爱情小说，也或者说，爱情不再是我眼中的主线了。更多的是对女主的欣赏。她确实不算有道德，但是在那背景下，乱世中，道德不能当饭吃。女主要吃饱，管一大家子人，就得务实。她的做法让我钦佩。”

顾怀之赞同她，又问道，“那后来，就不喜欢Ashley了吧？”

“喜欢不起来了，感情的懦夫。不如男主，甚至不如女主前两任丈夫。第一任丈夫敢公开求爱，第二任丈夫为了替她报仇死掉，第三任丈夫一直默默关心她，帮她恢复名誉。但是那懦夫呢，不明确拒绝，亏得他还有一位那么好的妻子。”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明天要上班，也就准备睡了。

顾怀之在黑暗中，抱着谈裳绮，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回味她今晚说的话。

那是她的爱情观。她不喜欢懦夫。喜欢就大胆表示，不喜欢就明确拒绝。这让顾怀之想到了严乔。

严乔在她心里，会不会就是那感情的懦夫呢？

喜欢的时候暧昧不清，分开了又黏黏糊糊发现自己错放了手。

那自己呢？又是谈裳绮心中的哪一种？

第二天早上，办公室很热闹，大家各自分享了情人节的经历，直到顾怀之来开会。

“节过得好吗？”他表情淡淡，问各位秘书。

大家互相看了看，笑着点头，“很好，谢谢顾总关心。”

“顾总过得好吗？”有人大胆问了一句。

“很好。”顾怀之淡笑一下，开始开会。

午休的时候，同事们再次商量了聚会的事情。秦航来传达了顾怀之的意思，说是让大家不要客气，有家属的带家属，人多了热闹。

众人正商量着，顾怀之过来了，正好听到有人在问谈裳绮，“谈秘书，你男朋友有空吗？一起来参加啊！”

谈裳绮还没来得及回答，顾怀之也道，“是啊，谈秘书，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