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柚看向周围，一众将士均出现了疲态。

“李副将，附近有没有可以稍稍落脚的地方？”沈柚问道。

李忱思考着，说道：“倒是真的有一处山洞，离这里一里地左右。”

沈柚说道：“请带路吧，咱们离前线大军还有三十里地，一时半会是走不完的，况且天也快黑了，路不好走，不如先休息。”

“末将遵命。”

李忱的自称已经变成了末将，这是臣对君的自称。

“齐霁！”

李忱向前带路后，沈柚突然转过身，看向一直默默守在身后的齐霁。

“我在。”

几乎是沈柚的声音落地的瞬间，齐霁便答应道。

沈柚走到齐霁身边，笑道：“像不像那一天？”

那一天？

大雪封山，瘦瘦小小的她将他背下山。

那一天，万籁俱寂，齐霁耳边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记得。”齐霁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温声道，“我不会忘记。”

前面的李忱见沈柚落在后面，想要把沈柚叫到前面，被周柠拦下了。

周柠本来冻的抱紧自己，现在还要腾出一只手去拦李忱，说道：“你去干什么，当蜡烛吗？”

李忱严肃道：“殿下落在了后边，而且身边有男子，你身为伴读，怎么能不去照顾殿下，自己走呢？”

周柠一脸“你有病吧”地看着李忱，搂住李忱，免得他冲上去破坏柚子的好事，她说道：“他俩不会掉队，你去掺和个什么劲？”

“周小姐，请自重。”

李忱抽出胳膊，一脸难看。

周柠也被说急了，说道：“我都说了他俩能跟上能跟上，你是不是喜欢柚子啊？非得凑上去。”

李忱被戳中心事，顿时结巴道：“公主殿下高贵，岂……岂容你在这里议论？”

周柠只能说道：“好好好，我去跟着她，行了吧？”

真行。

李忱见状，也不纠结这件事了。

他看着沈柚和齐霁，沈柚笑的眉眼弯弯，仿佛此时她不是公主殿下，只是个小姑娘。

醋意弥漫着李忱的心头。

他看见周柠走到沈柚旁，三人一起说说笑笑。

这个伴读还是有点用的。

李忱继续在前头带队，却不时地回头望着。

很快，李忱就找到了那个山洞。

他找到了最干燥安全的地方，将带的棉被放在此处，对沈柚说道：“殿下，该歇息了。”

行路本就不方便，本来每个人都只能带着自己的干粮和水。

这条棉被是照顾着沈柚和周柠，季大将军吩咐李忱带着的。

他有经验，姑娘们一般都怕冷。

沈柚也没矫情，对李忱道谢后，便拽着周柠睡觉了。

齐霁见沈柚小小的一个，和周柠一起缩在棉被里，便忍不住笑。

好可爱。

沈柚发现齐霁看自己，便调皮地眨眨眼，用口型无声说道：“晚安。”

“晚安。”

齐霁也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