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双眸清澈,满脸无辜,“老师,这么生气做什么?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顾清之别开了脸,“你还想问什么?”
“为什么自焚?”
顾清之一愣,旋即手指都没忍住轻颤了颤,满天的火光和炙热的温度就像是还在眼前。
秦栩握住了顾清之微颤的手,“算了,这个想不起来就算了。”
顾清之将自己的手指重新抽了出来,才缓了缓神色,淡淡开口,“造孽太多,活不长了。”
秦栩心头一凛,饶是心里有准备,却不曾想和预料的丝毫不差。
早年遭抄家大劫,后又多次辗转,本来底子就亏空太多,太医也说要好生将养。
可养了不到三年,无人看着他,他也就又什么都不顾了。
身若浮萍之人没有家,也没有弱点,他比谁都豁的出去,也比谁都更疯上几分。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选择的后路是如此热烈又决绝。
可现在不一样了。
秦栩嘴角勾起,漆黑眸子中带着几分笑意,在这里他的软肋可太多了。
如今两方局势颠倒,不知他的老师会怎么办呢?
“为什么在我与皇弟之间,老师偏偏舍弃了我呢?”
秦栩掖了掖顾清之的被角,“明明我才是正统,不是吗?”
顾清之看着秦栩楚楚可怜的眼,别扭的移开了目光。
“别装可怜,没有遗弃一说。”
“那为什么辅佐皇弟,是因为老师恨屋及乌?”
“没有……你别靠得这么近。”
顾清之伸手推了推越靠越近的秦栩,身子不断地往后缩。
“没有?那为什么即便皇弟已经走了,老师还在为了不满四岁的幼童欺负我?”
“秦栩……”
秦栩环住顾清之的腰,凑到了他的耳边,笑道,“老师,我可是很记仇的。”
“秦栩,你松开。”
顾清之伸手拉扯着腰间的手,试图挣开,下一刻耳边温热的气息就再次造访了耳廓。
“老师,别急,我还没问完呢。”
顾清之咬牙,“问,问完滚!”
秦栩笑着直起身,“何必这么生气呢?我又不是第一次想欺师灭祖了。”
顾清之目光幽幽的盯着秦栩,“收起你的封建糟粕,这里是法制社会。秦栩,不如我送你几本法律书吧。你也该学会入乡随俗了。”
“老师放心,我也不止是读了经济法的,其他的我也是看过的。”
顾清之神色稍缓,“你知道就好。”
秦栩温柔的笑了笑,“可这世上失踪的人也多了去了,谁能保证下一个是谁呢?”
顾清之眸色微变,而秦栩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若是顾总不在,往远了说,云知的下一任继承人顾轻苑难以服众,往近了说,文征的口供随时都有可能改变,秦氏的合作项目可能临时撤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