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燕弄急步朝兰梨阁的方向走去。
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缕红色,他快速用手背揩去了,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将血咽了下去。
他的唇色已变得苍白,脚步虚浮地走着路,终于到了楼阁结界处,侍女们都守在楼阁门口。
他再也坚持不住,坠倒在地。
侍女们一同打开屏障,为首的侍女率先越出结界,过来扶起他,“你怎么了?”
少年无力地靠在她身上,声音轻微,“疼……”
扶着他的女子抱了他进去。
她们打开了大门,女子抱着少年进入一楼的房间。
离燕弄神志不清地躺在长榻,睫羽忍不住簌簌地颤抖,右手抓上了心口,衣裳被他抓起了褶皱,皱成一团。
一名侍女上前摸脉,随后,对女子摇了摇头,“脉象紊乱,诊不出其中缘由。”
女子一挥手,侍女们一同退下,女子看了他几眼,退出房间合上了门。
他疼得泪如雨下,冷得蜷缩身子。
投过窗棂而进的光线由明亮刺目的浅黄转成了郁金,再到昏暗。
房间里一片漆黑,一道饶有节律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门扉被打开,那人挥亮摆在四角的落地长架烛台。
刹那间,屋内通明,那人的面容在葳蕤烛光中明晰柔和。
张仪悠悠坐到榻前的凳子上,“真可怜啊。”
“今日去哪玩了?”
少年语声虚弱,“张仪……”
张仪低下头,指节探上他汗湿的额,“佘阳没告诉你那灵草性寒吗。”
男子又道,“其实也不全是这个缘故,昨日我给你下了寒毒,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就当是锦上添花。”
分明是雪上加霜!
离燕弄气得咯出一口血,“你贱不贱啊……”
“你贱,明知自己畏寒还要接触寒物,你不是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