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低。”

“飞到那棵蓝花楹树。”

女子折了一枝缀满紫花的花枝，将花枝插去离燕弄的绾发，她把对方晶莹剔透的冰色琉璃发夹取下来，青丝散开，花枝掉下去了。

冰色琉璃发夹被女子戴到自己的髻发上了。

“飞高。”

在鸾越的各种要求下，半天后才飞到王宫。

通体银白的王宫建立在一望无垠的忘忧湖之上。

王宫通行的路道两侧皆是浅绿的湖水，纯洁无瑕的白莲亭亭玉立，莲叶碧青。

鸾越扣住离燕弄的两只手腕，抓着他款款走入宫殿。

粉衣侍奴们围过来，“拜见吾王。”

女子摆手屏退他们，坐上花格栏杆华榻。

“过来坐着。”

离燕弄走过去坐下。

鸾越点点两人中间的四方小桌，“会打香篆么？”

香席铺垫的桌上香盘里摆放着精致的香炉、香瓶等物什。

“会。”

女子指指莲花白玉香炉，“喏。”

离燕弄双手端出香盘里的香炉，拿起香炉盖子，往香炉里倒香灰，又从香瓶拿出香铲，轻轻捣松香灰，扫好的香铲放回香瓶。

灰押压灰，预压、转炉卡壁、翘尾抹平，扫清挂灰，精修。

放了篆模，香勺多次舀取香粉，均匀填粉。

香柄轻敲香篆四周，女子静静看他起篆，燃香。

他垂着眼睫，神色淡淡，骨节分明的手指盖上莲花盖子。

袅袅烟气飘起。

鸾越捏住他瘦削流畅的下颌，“比起观烟品香，本王更喜欢观赏你的姿色。”

离燕弄移开她的手，“我不换，你想要什么？”

“你偷本王的灵草做甚？”

“自是有用。”

女子抚掌，一名青羽衣手下迅速走进殿，揖礼道，“吾王有何吩咐？”

“取一株忘忧草来。”

“是。”

女子盯住离燕弄，不放过他的一丝神情，“吾族圣物可加快幼鸾化形，有提高修炼速度之效。非鸾族人食此圣物可忘记痛苦过往，放大愉悦之事，甚至扭曲记忆。”

他的神色依旧无甚波澜。

“你偷一株便可，为何一连偷了七八株？”

离燕弄笑了笑，“因为我喜欢偷多点。”

女子扯了扯唇，“说谎。”

手下将忘忧草呈上来。

鸾越捻着散发白光的灵草，蛊惑道，“吃了它，本王就不计较你偷灵草的事。”

“你会放我离开？”

“等你吃了再说。”

“你先放我离开三日。”

鸾越薄凉的眉眼浮上浅淡的笑意，“想带灵草回灵界？怕本王不放你走？”

“你为何不觉得我会逃跑？”

女子肯定道，“你不会。”

鸾越点了一抹神识在他心口，“快去快回。”

离燕弄迈步，不疾不徐离去。

“等等！”鸾越闪到他面前，将一枚流苏白羽宫牌交到他手里，“行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