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鸟归巢,在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剪影,鸣人在厨房做饭,草芽用抹布把廊道擦了一遍,搬出小几和两张坐垫。做完一切,草芽悄悄地站在厨房外面,看着正在翻炒菜肴的鸣人,捂着嘴,遮掩翘起的嘴角,真是像中了传说中的幻术一样啊! 鸣人的手边放着酒,吃两口菜,就饮上一杯。草芽埋头吃饭,尽管已经约束了自己的吃相,但还是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草芽,你想做什么?” “嗯?大人,什,什么?”草芽正在收拾碗筷,闻言愣着,跪坐在原地,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跟在我的身边,想要学些什么?现在我有时间,可以教你一些东西。” “我,我想要变得强大,变得有力量!” 鸣人转向庭院,看着渐渐变成深蓝的夜幕,没有说话。草芽看着鸣人的侧脸,不安而紧张地盯着鸣人背后靠着的廊柱。 “这样啊,那你愿意当忍者吗?”鸣人看向草芽,深蓝色的眼在夜幕的浸染下融入了黑,其中好像有某种声音在不断回响。 “愿意!大人,我愿意!”草芽激动地点头,膝行至鸣人身边,双手紧紧的攥住衣服下摆,眼中跳跃着火光。 鸣人弹了弹草芽凑过来的额头,“先把东西收拾了。” “嗨!”草芽猛地站起身,抱起一堆碗碟,急冲冲地向厨房跑去。 银月撒下光辉,庭院的青砖上仿佛也撒上银辉,明亮而柔和的光线轻柔地落在每一个人身上,鸣人和草芽站在青石上,影子被拉成细长的模样。 “以前提取过查克拉吗?” “没有,大人,我····”草芽无意识地揪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声音低低的。 “先学着提取查克拉吧,现在来试着感受身体中的精神·····”鸣人拍拍草芽的头,细心地为他讲解起来。 庭院草丛内的青蛙呱呱叫着,配合着鸣人隐隐约约的声音,让人听不真切,像是一曲在朦胧哼唱的摇篮曲。 草芽在院内投掷苦无,湿润的海风让空气变得闷热而黏腻,站在太阳下,草芽的眼中只有前方的靶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大人失望,一定要做到最好! 鸣人坐在廊下的背阴处喝酒,他看着草芽标准的动作,一头倒在木地板上,右手盖在眼睛上,遮住刺眼的阳光。之前,是和鹿丸一起躺在他们族中养鹿的树林外的草坡上,两个人有时一个下午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云,睡觉。有时想要说几句,视线一接触到对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就又转过头看着云,但是,都过去了。 阿斯玛眉头越拧越紧,该说些什么,晓组织果真名不虚传吗?神月出云和钢子铁已经被控制住了,井野和丁次去联系村子,而援兵现在还没有到。 那个满口邪神的男人明明头都已经被砍掉了,为什么缝上去了就活过来了?难道他是个橡皮人吗?现在的情势对自己这边很不利,两个能力不知的棘手敌人!队员也有负伤,阿斯玛咬咬牙,不管了,自己上吧! 鹿丸在阿斯玛身后,开始分析敌人的能力,怎么办?怎么办?还能全员撤退吗?自己总是这样,口中老是抱怨着麻烦死了,总是自以为很聪明地躲懒。可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无论是昔日下定决意的鸣人,还是如今这样不利的情境,自己都无法挽回。可恶!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只能像那日一样无力地看着那家伙离开。到现在,又面临了这样无力的境况。好后悔,好后悔,如果,如果自己早一点努力,早一点有觉悟,是不是,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鹿丸额头上渗出一颗又一颗密集的汗珠,那个叫飞段的家伙在取他自己的血,想要干什么?如果这真的是某种诅咒的仪式,那么是否可以猜测,血液就是媒介!鹿丸瞳孔放大,一滴汗珠从额上滑落,溅在干燥的黄土上。 “阿斯玛老师,绝对不能让那家伙拿到你的血!”鹿丸大吼出声,声带还在震颤着,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急速运转的大脑像是一个渐渐停息的风箱。 角都和飞段看向这个不起眼的小子,角都眯眯眼,“小子,脑袋很不错嘛。” 阿斯玛腰部急忙后仰,避开飞段挥舞过来的镰刀,在半空中身形一转,向后跃去,想要拉开和飞段的距离。飞段将镰刀在手中一转,尖端刺向跃起的阿斯玛,忽然,前方的尖锐伸长,扎入阿斯玛的腰腹。 飞段收回尖刺,将还在滴血的前端放入口中,伸出舌头,卷走上面的血滴,冲着对面神色各异的众人,癫狂大笑,“哈哈哈哈,晚了。现在!就算是你们信仰邪神大人也没有用了!”说完,将尖端拿着,指向正捂着伤口的阿斯玛,“臭虫,感到荣幸吧,你将成为邪神大人的祭品!” 飞段摸摸脖子上的缝合痕迹,扭扭脖颈,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回头看了眼角都,角都冲他使了个速战速决的手势,转过头大吼道:“鉴于你们这群臭虫竟敢对邪神大人不敬,你,就直接去邪神大人脚下忏悔吧!”顿了顿,飞段举起手中的尖刃,向着心脏狠狠刺去,“去死吧!哈哈哈哈····” “唔。”阿斯玛闷哼一声,捂着左胸,缓缓地跪下。 “阿斯玛老师!”鹿丸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阿斯玛。 角都看了眼鹿丸,这个小子的大脑很麻烦,解决掉最好。伸出手臂,黑线翻滚着攻向鹿丸。神月出云和钢子铁咬牙顶住攻击,护住身后的师徒二人。 天边翻滚的黑云不断迫近,雷声越来越大,开始朝着这里靠近,黑色的乌鸦蜂拥而来,围住角都和飞段。 “啧!飞段,走了,木叶的援兵来了。”角都提着钱箱,呼吸间,脱离了战圈。 飞段不满的大吼道:“真是!”拉起一边被毁坏的衣服,勉强盖住肩膀,跟在角都身后,二人迅速离开。 一道闪电劈开黑沉的乌云,电光还未散去,雨水便成倾盆之势砸在干燥的地面上,仿佛马群在以雷霆之势在地面上奔跑,整个大陆都在震颤。 “大人,下雨了,好大啊。”草芽看着忽然降下的雨水,嘴角弯起,转头看向鸣人。这是自己第一次不厌恶下雨,怪不得有人喜欢下雨,坐在干燥的廊下,听着噼啪的雨声,让人懒洋洋的。 “嗯。”鸣人仍旧坐在廊下看雨,草芽坐在鸣人身边开始练习结印手势。 这样大的雨,总是很少见的啊,好像很久之前见过一次,那时自己好像还小吧。鸣人把手埋在手掌中,轻声叹口气。昔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呢?不甘心又弱小的样子,啊,自己是老了吗?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臭小子,才多大!就说自己老了!” “嗨,嗨,说错了。” 鸣人翻个身,躺在廊下听着雨声睡去,草芽拿来被子,轻轻地盖在鸣人的身上。在一旁静悄悄地不出声,不断练习。 下午,刺眼的金光洒在整片大陆上,鸣人坐起,伸了个懒腰。 “大人,天气真的是好神奇啊,早上还那么大的雨,现在又放晴了。” 鸣人抱着被子,闭眼靠在廊柱上,缓了一会儿,站起身,看着刺眼的万道霞光,如此耀眼,让人无法直视啊。 木叶,火影楼 纲手沉默了许久,“哦,这···样···啊。”转头看向窗外,一片灿灿的金光,刺得她好像要流下泪来。猿飞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许久,纲手看向面前的阿斯玛小队,挥挥手,“下去吧。” “·····是,大人。” 鹿丸走得极快,将队友们担忧的眼神和欲言又止抛在脑后,很快又到了那一片茵茵的草坡,自鸣人离开后,他就像把这处封存了一样,再未来过。 一头扑在草地上,鹿丸从开始压抑至今的眼泪倾泻出来,趴在犹带湿意的草地上呜呜地哭出声。 晚上,回到家,饭桌上,父母齐聚。 “我吃好了。”鹿丸安静地用完饭,放下碗。 “鹿丸,····”鹿久看着儿子的背影,没忍住。 鹿丸回头,冲着父母鞠了一躬,也是在那晚之后,第一次回应自己的父亲,“爸,妈,你们好好用饭,我先走了。” 鹿久叹声气,放下碗筷,和妻子对视了一眼,勉强露出一个笑,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