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打开卷轴,浏览一遍,将所有任务信息记载脑中,手指一错,卷轴化为飞屑,他身影一闪,向着水之国的方向赶去。 漫天的黄沙被热风卷起,砂砾拍在人身上,一张口就是一嘴的沙。 “旦那,这是什么鬼地方,快点走!嗯。” 绯流琥沙哑的声音响起,“再走不远就是了。” 迪达拉用电子眼看着前方在沙尘中隐隐约约的土黄色建筑,嗤笑一声,“旦那,怪不得风忍村在五个中实力最弱,这也太穷了,住的是什么鬼地方!嗯。” 蝎没有说话,沉默地走着,绯流琥在沙地上留下一行爬行动物的痕迹。 水之国的酒馆内,鸣人坐在吵吵嚷嚷的大厅里,听着旁人说话。半月余,角都被杀的热度终于降了下来,失踪的飞段也没有人过问,鸣人仍旧如常,本以为能等到晓组织的人杀上门来,谁知竟然就这样过去了。 到现在,尾兽被抓地差不多了,鸣人忽的想起我爱罗,上一世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我爱罗被抓。伸伸懒腰,鸣人在沙漠中找了个岩洞住下,等了半月,终于看见‘青玉’组。 鸣人收回感知,伸了个懒腰,九尾躺在鸣人怀里,粗着嗓子道:“现在去吗?” “再等等,我爱罗能收回大权就是因为这次舍命保护村子,等那二人离开再动手。” “好,说起来,你这么多朋友里我唯一看着顺眼点的就是这人……” 鸣人笑着摆摆手,打断九尾的话,“九喇嘛,先不说这个,战斗还要一会才能结束。你的声音配你现在的样子怪怪的,要不要把你声音变年轻一点。” 九尾一爪子拍在鸣人肚子上,“老夫从小就是这个声音,不换!” 水之国 佐助看着面前一地的残肢断臂,刺鼻的铁锈味道冲进鼻尖,佐助黝黑的双眸平静地扫过,没有活着了的。将草薙剑归入剑鞘,佐助缓缓转身,忍者鞋在血泊中缓缓荡开涟漪。 一群弱者,一群任人宰割的蝼蚁,之前的他也是吧,一个蝼蚁而已。 鸣人将飞段脖间的时空间之印抹掉,一掌轻轻拍在飞段后背。飞段一个趔趄,被身后的大力逼着向前踉跄了几步,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看着空荡荡的林间。长舒一口气,捂着脖子轻声骂咧了几句,疾步狂奔出了林子。 九尾两只前爪紧紧扒住鸣人的衣领,在急速的奔跑中稳住身形,探出头来,挠了把鸣人的下巴,“喂,鸣人,去哪啊?” 鸣人一脚蹬在树干上,双臂自然后摆,蓄起的头发在风中自然后摆,露出清晰俊秀的眉眼,“最近有点手痒,先去找个叛忍暖暖手。” “好,也给我找一个。”九尾点点头。 鸣人嘴角轻轻弯起,面上现出柔和的笑意,“九喇嘛,留在湖边的查克拉有察觉到晓组织的人吗?”鸣人在三尾藏身的湖边留下了九尾的具现化查克拉,准备给到那里去的人一个惊喜。 九尾摇摇脑袋,“没有,你放心吧,那里的情况我一直都在看着的。” 傍晚,佐助看着暗下来的天色,眉间微舒,一个闪身,进了重重掩护的府邸深处。缓缓拔出腰间的草薙剑,一步一步走近在榻间酣睡的男人,白光一闪,鲜红滚烫的血液溅起,连一声惊呼都未听见,只是连续的酣睡呼吸声戛然而止。 佐助看着剑尖缓缓低落的红色液体,神色微暗。抬起头,环顾四周,这样的和室,很像自己曾经的家,鲜血从男人身下渗出,染红地面。那天,宇智波鼬也是这样动手的吧,心中也许像今日的他一样,波澜未起,没有其他任何的感觉。 相隔不远的一间庭院,鸣人擦拭苦无的手一顿,坐在桌子另一边的九尾嗤笑道:“这个宇智波佐助还真是不一样,下手挺利索的。” 鸣人恢复动作,平声道:“没什么不一样的,一个学得慢,一个学得快。” 九尾看向鸣人,见他停了手中的动作,正抬头看着天,“要不要去见上一面?” 鸣人摇摇头,“不必,前尘种种,早已斩断,不必再见木叶的人。” “他又不是木叶的人,你可以再指导指导他啊。” 鸣人笑笑,一把把九尾抱进怀里,“九喇嘛,你是有多不喜欢宇智波佐助,这都已经换了个人,还是这么念念不忘地想要揍他。” 九尾仰起脑袋,看着鸣人的下巴,认真道:“去见一面吧,来这么久还没有正经看过一次。” “我懒得动弹,下次再说吧。” 九尾瞥了眼鸣人,不想说话,仰头倒下。九条尾巴展开铺成一个暖和的床铺,粗声粗气道:“去,就当是我要见他。” 鸣人将苦无整齐地排列摆好,轻轻抚摸着九尾,眼中泛起微澜,轻轻颔首,“嗯。” 夜幕下,官员雇佣的武士察觉到了一丝不安,跃进和室内,喊叫声连同灯火在这座宅邸内蔓延。火把的光汇聚在一起,整座建筑灯火辉煌起来,煌煌的火烛连同光芒一起,想要驱走暗杀者。 佐助面无表情地走出宅邸,与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走向相反的方向,宽大的白色外衣拢在身上。风吹起额发,黑发晃动间隐约可见少年人俊秀冷酷的眉眼。 佐助停下脚步,余光刚刚瞥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转过头,隔着重重的人群,漩涡鸣人靠在酒馆的廊柱上,双臂环抱在胸前,嘴角叼着一根千本,头顶上点着的灯笼将他的面容染上温暖的橘黄色,在他身后,一片灿灿的灯火将他身周照的温暖而模糊。 四周走动的人,议论着府邸里的事情,努力伸长脖颈朝前看。那一瞬间唯有他们是静止的,看着彼此。 鸣人忽的弯起嘴角,眉眼弯弯地笑着,映着身周的光,仿似黑夜中燃着的一团火,佐助想摸摸他,有没有看起来的那样暖和。 鸣人直起腰,取下嘴上的千本,转过身离开。两步后,顿顿,扬起右手,冲着佐助摆了摆。 佐助看着他转身离开,看着他停顿,背对着摆摆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隐隐绰绰的人群中,佐助嘴角崩的平平的。走向与之相反的方向,右手搭在腰间的草薙剑上。 行至一半,进入田之国,佐助站在草地边缘,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是黑黑的,天是黑的,地是黑的,仅有的一点星星也是冷而白的微光。那晃晃的灯火和笑还有晃动的手背,“哧!”佐助喉间短促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垂下头,挺直的脊背直愣愣地戳着,紧紧地闭着眼睛,直到上眼皮传来炸裂般的疼痛才缓缓睁开。 抬起头,是面上一贯的表情,平而绷直的嘴角和冷冷的目光,衣角一闪而过,身影在黑暗中消逝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