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儿抱着云氏的胳膊,抱怨道:“娘,萧云起果真是扫把星,命硬极了,好几波大夫皆说他没救,谁曾想……他不仅没死,还能站起来了,真是晦气!”
云氏脸色也难看,可到底年长,心机较为深沉。
云氏冷声道:“够了!一会儿到了猎场行宫,注意些自己言行,今日随陛下前往的尚有其他官家小姐夫人,莫要在他人面前闹了笑话。”
萧雪儿有些不大高兴,仍是乖乖应道:“是,娘,我记下了。”
云氏说乏了,闭目养神,并不知萧雪儿想起方才余欢意从马车下来,小厮们惊艳的神情,嫉妒不已。
一个出身商贾之家的低贱庶女,有何资格抢她的风头!
马车行驶了足足四个多时辰,才抵达皇家猎场的行宫。
因天色不早,武成帝下令让群臣歇息,明日一早再举行春猎仪式。
夜里。
余欢意望着坐于桌前的萧云起,不解地问:“夜深了,你为何不睡?”
萧云起微微攥紧了拳头,“我……我今夜坐着歇一歇即可,你睡吧。”
行宫的厢房不大,一张床榻与桌子凳子,并无软榻,若要歇息,便只有与余欢意同睡一榻。
余欢意不傻,意识到萧云起不愿与他同睡一榻。
她漆黑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可是……有心悦的之人了?”
萧云起身体一僵。
难不成她发觉他的心思了?
萧云起下意识反驳,“没有!你别多想!”
萧云起并不知,其反应像极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余欢意笑了笑,道:“你有心悦之人,无需瞒我,你我定下婚事,想必并非你意,我们成亲亦是被迫无奈,毫无感情可言,你如此,我能理解的。”
“……嗯。”
一句毫无感情所言,萧云起心中苦涩。
她从未对他有过半点男女之情。
余欢意好奇心被勾起了,忍不住问:“那……你心悦之人是谁?她如今在何处?若你与她要成亲,我们和离书得尽早……”
萧云起蓦地打断,“我与她绝无可能的!”
余欢意不解,“为何?因你受伤?或是你我被迫无奈成亲一事?你可与她解释清楚……”
“不是的!”萧云起深深注视着余欢意,喉咙发紧,“她从未喜欢过我,甚至……不知我心悦她。”
竟还是暗恋!
余欢意感慨萧云起是苦瓜投胎转世吧,身世凄惨不说,连感情亦只能是单相思。
余欢意见萧云起神情落寞,她绞尽脑汁安慰:“莫要难过……你长相俊美,人又好,不喜欢你,是你们无缘,也是她眼光不好罢了。”
萧云起抿了抿薄唇,又冒出一句,“不,她为人极好,是我……配不上她。”
“世上好的女子并非她 一人,你不妨换一人喜欢,何必白白将心意浪费在她身上?”
萧云起沉默片刻,郑重地道:“除了她,我绝不会再心悦他人。”
额……
不仅是小苦瓜,还是个恋爱脑小苦瓜。
余欢意望着萧云起,心中莫名有些发闷,她“哦”了一声,便不再搭话。
她从未心悦过任何人,实在无法理解萧云起明知无望,为何死心眼始终喜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