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兰的身子僵了下,有些慌乱的抬起头抹了把脸,然后笑着回头看去:“没事啊。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你们不是去追那个......”
话音未落,郁兰身影一晃,紧接着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埃尔文皱着眉思考着,半晌,还是把手放到郁兰的头上温柔的抚摸着。他没有对郁兰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说了一句:“恕我唐突,但先让我好好抱你一会儿吧。”
天知道他在看到郁兰那勉强的笑容时有多难受,甚至让他暂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想好好的安慰她。
需要拥抱的,是我才对吧......郁兰靠在埃尔文的怀里愣怔的想着,她快速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但总是忍不住对这个温暖的怀抱心生留念。
过了一会儿,郁兰深呼一口气,然后推开埃尔文:“谢谢你,我好受多啦。”
“不用客气。”见郁兰虽然眼睛红红的,但看上去是真的没事后埃尔文也放下了心,然后抬起手来摸了下郁兰的头。
感觉到头顶的触摸,郁兰犹豫了下,举起手来把埃尔文的兜帽扯了下来。
埃尔文有些惊讶,不过没有反抗。
脱下了黑色兜帽后的埃尔文像是蒙尘的宝石被洗净后一样,让人的视线难以从他的脸上转移。
看着那张脸,郁兰微微发愣,又马上回过神来。在埃尔文有些不明所以但又隐约含有期待的目光下,郁兰举起手——
然后狠狠的揉着埃尔文的头顶。
她几乎半个身子都挨着埃尔文,手下动作十分快速的搓着,恨不得使出自己单身十九年的手速,一边羞愤的喊着:“别摸我的头!知不知道被摸头之后会长不高的!嗯?长得高你了不起啊你!”
埃尔文僵硬的愣在原地,任由郁兰在自己身上搞破坏,与此同时他好像听到什么破碎的声音。
原来,郁兰把他的兜帽摘了,只是为了搓他的头“报仇”啊......
郁兰红着脸,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害羞的,反正她觉得自己这么搓一顿之后瞬间心情通畅了,于是心满意足的停下手来看着自己的“杰作”。
埃尔文以手指为梳整理着自己杂乱的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郁小姐,你啊......”
郁兰好不容易变白的脸,又砰的一声变红了。
她心虚的移开脸,小声嘀咕的说:“谁叫你摸我头的。”
埃尔文噗嗤一声的笑了起来,郁兰瞥了眼,又马上转开头。
妈耶,精灵这一种族怎么长的,好看的都不像是真人一样,以后还是不要把他兜帽摘下来了,再看下去她可真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嗯...违法犯罪的事。
郁兰稍稍定了定神,怕自己忍不住再转过头去看埃尔文,于是在心里默念经文,背完一轮之后埃尔文也整理好头发戴回兜帽了,她自己也清心禁欲了。
天杀的。郁兰心想,她原以为自己不会有念经文清心魔的这一天,就算有也是遇到什么极为棘手的鬼怪。谁能想到,她有朝一日念清心咒居然是为了避免自己贪图美色,真是...罪过啊!
郁兰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两人一时之间十分安静,但其实两人都心怀鬼胎,谁也不敢开口。这种诡异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心娘的院子,郁兰一推开门,便看到好像失了魂一样的李世熙呆呆的看着天空,这可一点都不像他。
郁兰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对了,刚才问你的事还没回答呢,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埃尔文疑惑的回答着:“根据李世熙的感觉,我们来到了这个单元故事,但没想到一进来就被这里的最终BOSS发现了,然后送到一个幻境里面。”
“多亏了李世熙在,我们闯过了四十多个幻境,到了这一边之后发现无法找出阵眼便只能逗留在这里,然后就遇到了那几个玩家。”
埃尔文把他们和玩家相遇之后的事说了一下,心中疑惑更甚:“郁小姐,你和这个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埃尔文问郁兰,可郁兰自己也不知道啊,为什么自己家会出现在副本里,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前面十九年的生活都是一个巨大的骗局,其实自己本来就是这个副本里面的人了。
对于这个疑问,心娘开口了。
“这件事其实没有你们想象中这么复杂,小姐,不如我现在送你们出去,到时候你可以直接去问你的老师。”
听到自己老师的名字,郁兰僵硬了下,小声的说:“不,不好吧。”
心娘挑眉:“有什么不好的。大人说了,一念生一念死,你要是想出去面对现实我就把你送出去,要是不想面对,大人说让我把你困在这里直到死也好。”
好一个硬核的一念生一念死,郁兰无语了,但也只能同意这个要求:“行吧,我出去...那个,旁边那个谁,你怎么回事啊?”
李世熙幽幽的抬头看着郁兰:“没什么,只是在思考人生无常而已。”
刚才心娘和他聊了下,他才知道郁兰体内两个家族的血脉是造成她有过人天赋的原因,还有她因为这天赋活不过二十岁这件事。
他开始忍不住想,这件事要是被那些嫉妒郁兰天赋的人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们大多为了把郁兰拉下神坛而做了许多铤而走险甚至十分危险的事,比如黄家人利用他去毁掉郁兰。
李世熙真的很想看那些人在得知郁兰死讯之后的表情,自己精心谋划多年的计划突然发现目标自己噶了,所有准备都做了废。
想必他们的表情十分精彩。
“你还挺有哲学思想?”郁兰不明所以的说了句,然后走到庭院中间的那棵枯死的树下:“阵眼就在这里,你们不是要出去吗,走吧。”
埃尔文和李世熙走到郁兰身边,郁兰把手搭在树身上准备念咒,她突然想起什么,提示了句:“哦对了,估计我们出去之后直接见到的就是我的老师,你们...有点心理准备。”
还没等他们想好郁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时,几人眼前一花,身影突然消失在庭院之中,几朵白花从枯树身上掉落下来。
“有空来玩啊。”心娘捡起那几朵白花,笑眯眯的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说着,然后开心的哼着歌,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她每走一步,身上的皮肤便剥落下来,露出里面鲜红色的肌肉,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
心娘伸手把胸口的肌肉拨开,露出里面已经干枯的心脏,然后把白花放入里面小心翼翼的保存着。
“啦啦啦...今天多了三个上好的材料呢...我想想,皮能做衣服,肉能吃,内脏和骨头能做傀儡材料....啊,这我开始喜欢上这个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