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郁兰让他看见的那些被红色丝线束缚着、又和红影厮杀的城中居民们,首领心中猜测复杂,但他能肯定郁兰对他们并无恶意。
看她今天的表现,可能她真的不是红衣教会的人吧。
首领转头看向身后那四名玩家,只见他们睡的很死,刚才谈话的动静并没有吵醒他们,不由的放下了心。
在首领转过头的时候,卢修斯蓦然睁开眼睛。他眼神示意另一个玩家动手,另一个玩家微微点头,手中出现四个圆球扔了出去。
那四个圆球在落地后喷出无色无味的烟雾,四个玩家早就服下了解药,在看到骆驼商队的人全都昏睡过去之后几人推开门,悄悄的跟上郁兰。
而这一切,都被一个角落的纸人看在眼里。
郁兰结束和纸人的视角共享,心知那四个玩家跟上来了,也没做出什么反应,反而十分缓慢的,好像在庭中散步一样缓步走在路上。
装逼第二式,动作要慢,却不能失仪态。
她一步步的走着,步伐踩着特有的节奏。郁兰心想,这么好的装逼场面,总觉得手里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
这么想着郁兰从储物戒指掏了掏,拿出一样东西出来。
那是一根十分细长,弯弯曲曲的木棍,好像随手捡的树枝一样。在树枝的顶端有一节弯曲的拐角,上面挂了一盏灯,里面烛火的颜色却是诡异的蓝色。
事实证明,那就是一根树枝,和她给谷彦的那柄槐木剑出自同一棵树。
说起来,郁兰忍不住叹了声气。她家好好的一棵百年槐木啊,好不容易长的比别的树高,结果就这么被劈了。
人家树大招风,她家这是树高招雷啊。
郁兰把那根比她还高的槐木树枝杵在地上,这根树枝被雷劈的时候没有被正正的劈到,没受到多大影响,至阳的属性偏弱。她本来是想要用这个做晾衣叉的,结果做到一半被她老师暴打了一顿并怒斥“败家子”,然后那根破烂树枝就被收走了。
郁兰没想到那根被她当做晾衣叉的树枝居然被废物利用...啊不,是被改造成提灯,不过现在正好方便她装逼,那蓝色的火焰也能当做照明。
郁兰手微微动了下,不错,还挺沉,打人也够用。
郁兰才拿出槐木提灯没走两步,身后那四个玩家就跟了上来。
他们看见那个身穿红袍的女人缓步的走在大街上,手持一根模样怪异鬼火提灯,脚踩着飘忽不定的步伐,眨眼间就甩了他们一大段距离。
卢修斯心中对郁兰越发谨慎,这个女人,不简单。
郁兰走到城墙旁,那些城中居民们还在和红影厮杀着。那些玩家也能看到一点,不过没有郁兰看得清楚,他们能看到的只是模糊不清的光团。
郁兰观望了下,然后挥了挥手中的提灯。刹那间,提灯上的蓝色火焰顿时变大,蓝色的光芒照亮着郁兰数十米内的范围。在那幽幽蓝光之下,郁兰身上的红袍颜色更深,远远望去好像身披一件黑色长袍一样。
而在蓝色火焰照亮范围内,那些红影好像被火烧一样全部跑开了,但郁兰却没有因此停下动作。她手一扬,挥动着沉重的槐木提灯,那提灯里面的蓝色火焰好像有自主意识一样分散着飞了出去,紧紧的赶着红影,最终把红影全部吞噬掉。
那些吞噬掉红影之后的蓝色火焰自动的飞回郁兰身边,一个个指节大小的红珠落入郁兰的掌心。
郁兰没有立刻吞掉那些红珠,只是默默的收进储物戒指里面。
如果这些红影和旧神有关系,现在情况未明之下她不敢贸然吞噬任何和神有关的东西,万一以后惹了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在蓝色火焰的驱逐下,那些围绕着荒城的红影很快就消失掉。城中居民的亡魂迷茫的看着远处,他们不用再抵御红影的攻击了,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郁兰就近拉了一个亡魂过来,见他痴迷的样子,郁兰伸手点了下他的眉心。把他的神智拉了回来。
那个亡灵在看到郁兰身上的红衣之后瞬间变得愤怒起来,嘶吼着扑向郁兰。郁兰不慌不忙的后退一步,然后用提灯拦住对方的脚步:“我并无恶意,不如我们谈谈?”
“你是红衣教会的走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那个亡灵在看到蓝色火焰时忌惮的后退了步,但没有因此妥协。
郁兰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长袍,无奈的笑了下:“你误会了,这件衣服是家中长辈所赐,和红衣教会并无关系。”
她穿红色怎么了!深红色多好看呐!不仅显得皮肤白还有种被血液浸染的美,多好看呐!你们可不能因为颜色而歧视人呐喂!
“你说的是真的?”亡灵警惕的看着郁兰。
郁兰微微点头,说道:“如果我真的是红衣教会的人,我会让你活到现在?”说着,郁兰用提灯杖尾点了下亡灵身上的红色丝线:“说出让我满意的答案,我能让你们全部离开丝线的束缚。”
看到缠在自己身上的丝线,亡灵眼中闪过一丝苦恼。他愤恨的咬牙,半晌,他抬眼看向郁兰:“你想谈些什么?”
不远处,卢修斯四人怕被郁兰发现,于是远远的跟在郁兰后面。他们虽然能看到郁兰的动作,但是并不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他们惊讶的看着郁兰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那些他们要恶战很久的红影,心中对郁兰的警惕程度又提高了一级。
这个女人,不简单。
郁兰偏头看了眼卢修斯他们所隐藏的地方,漫不经心的和亡灵交谈着:“听说你们是被新神屠城了?”
提起新神,亡灵更加生气了。他咬牙切齿的说:“是的,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偏远小城,根本不知道主城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那个新神居然会莫名其妙的跑过来屠城!
“那你们身上的这些丝线,又是怎么一回事?”
提起这个,亡灵也不清楚。
“我们也不知道...自从死后我们身上就出现了这些丝线,这些红色丝线紧紧的束缚住我们,让我们无法离开这座城。”
“你们没有去追踪过丝线的尽头是哪儿吗?”郁兰并不相信亡灵说的话,他看样子像是知道些什么,但在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