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能依靠外力,依靠一个不知是否可靠的男人而获得灵魂。
而另一个,却是依靠小美人鱼自己三百年的飘荡。
她不再需要王子施舍的“半个灵魂”。
她自己就有完完整整的“一个灵魂”。
“所以这也是我最喜欢的童话故事。”商叙缓缓道。
“我小时候看过绘本。当时一知半解,也觉得很难过。后来中学时,看到我讲给你的那个版本后,倒是有了很多感触。”
“小美人鱼对‘不死的灵魂’的追求,就是作家安徒生对于人生之中,‘生与死’这一宏大命题的思考。”
“而有时我觉得,那样美好的小美人鱼,却得不到她爱的王子的爱,这本身就像是一种象征。”
“一个自身没有灵魂的人,是无法与另一个人相爱的。”
他紧紧抱着温舒白,借这个童话,又一次向她本能地表达心意:“很幸运,我们都拥有真正的灵魂,且彼此相爱。”
他的眼里流淌着温软的爱意,浅浅的溪流直汇入温舒白的心底。
温舒白枕在他的臂弯处,顿时觉得脑袋后面有点膈,去摸时,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把头发松开。
她自己摸索着,要去解开发绳。
商叙却比她更快一步,轻巧又温柔地为她解开了,她茂密的头发瞬间蓬松开来。
和田羊脂玉的小狼放在他掌心,待温舒白要拿走时,他合上了手掌,很紧很紧。
“还给我。”温舒白将尾音拖得很长,早习惯于向他撒娇。
“可以。”商叙语气一顿,竟恣意地说起条件,“叫我一声。”
“叫你什么?”温舒白摸不着头脑,“商叙?”
“当然不是。”商叙抬手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轻轻引导道,“好歹叫点特别的。”
他第一次起了玩心,但也是少了内心的压抑,把从前偶尔略过的念头重提于口。
温舒白被他所感染,已经开始顺着他的引导,试探着唤他:“商总?”
“特别在哪里?”商叙一脸不解,后又悟出,意味深长道,“哦,如果你想玩儿职场cosplay的话。”
“我才不玩……”温舒白避开他灼热的眼神。
她跟着就又唤道:“阿叙?”
“老公?”温舒白的声音渐小。
谁知还是没有叫到商叙想要的特别,她安静下来,冥思苦想,最终伏在他耳边,低语呢喃:“哥哥……”
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商叙的身体微微一僵。
她还来不及羞涩,就见商叙的耳垂已敏感地泛了红。
她不禁有了比商叙更大的玩心,挪了挪位置,压在他身上,凑在他颈处,红唇若有似无擦过他的下颌,叫个不停:“哥哥……”
好喜欢看商叙因她而动情,因她而脸红心跳。
他们相差六岁,温舒白从来不曾忘记这一点,可今晚却是第一次这么喊他。
她终于还是觉得不足,笑着调整起这个称呼,道:“哥哥还是……叙哥哥?到底更喜欢哪个?”
她依然压在商叙身上,未意识到这样的姿势,很容易就让商叙呼吸急促起来。
她的手搭在商叙脖颈处,觉得他烫得惊人。
不提防,商叙扣住了她的双手,两人瞬间调换了位置,在商叙的桎梏之下,她几乎动弹不得。
“学坏了?”商叙喑哑道。
他的呼吸热烘烘喷洒在她颈子上,早已忍耐不住,胸腔中汹涌着,有什么似乎急于迸发而出。
温舒白的一只手无措地抵住他的肩膀,却并不真的抗拒,而是委屈地朝他望去:“哪儿坏了?”
她无辜的眼神最招人怜,然而此时的商叙却没“心软”,俯视着她,低声道:“温舒白,你坏透了。”
他说着,也不容温舒白辩解,就咬上了她白里透粉的脖颈。
气势汹汹的咬,在牙齿触上她肌肤的那一刻,就松了力道。
大概是并不疼的,全化为了濡湿的吻。
但温舒白还是闷哼了声,闷哼跟着转为低喘。
“你怎么每晚都要?”温舒白呜咽道,“我要调休。”
“怎么调休?”商叙被她奇怪的说辞惹得低声笑起来,“上六休一?”
没想到简单的话也能被重音染上深意,温舒白再也听不下去了,去捂住他的唇,气恼道:“商叙,你的脑子里全被染成一个颜色了吗……”
商叙轻轻拉开她的手,开始和她摊开讲道理:“主动来招惹我的,刚才玩开心了,现在就不认账了?”
“晚了,温舒白。”
他怀里的女孩,再说不出半个字来。因为细密的吻已经落下,落在她柔软的唇上。
他吻着她红润的脸颊,端秀的鼻梁,与水汪汪的杏眼。
然后缓缓向下……
十指交握,暗火燃烧,悸动难忍。
此夜冗长,长夜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