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子没有任何动作，过了一会，女子又开始大吼，然后挠自己的脖子。

在张灵蕴带着了尘赶到苻羽这边，打算是帮苻羽一臂之力之前，苻羽一直是看着面前这红衣女子重复如此的循环。

所以张灵蕴和了尘来到时，看到的是坐在地上的苻羽打着哈欠，看着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在不断吼叫然后拼命挠自己脖子的红衣女子。

了尘看到这样的状况面无血色，头皮发麻，不知所措。苻羽注意到了有人来，看到了尘如此，她的困意就退散了，急忙站了起来，跑到了尘身边，一把把了尘拉到自己身边，然后也不管他能不能跟上脚步就拉着了尘朝这地方背对的方向跑了。

在跑的过程中，了尘的胃一直在翻滚，他没了思考，任由苻羽拉着自己飞奔。

直到苻羽开始猛烈咳嗽，终于是禁受不住停了下来，扶着一棵树咳嗽，吐出了一大滩血。了尘才回过神，注意到刚刚一直拉着自己跑的人也是身受重伤。

了尘伸出了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正想搭在苻羽肩膀上，还没碰到，就被苻羽呵了一声：“别碰我！”吓得了尘连忙把手给收了回去。

“你还好吧？”了尘问道。

“死不了。”

了尘哦了一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倒不如说他有一大堆的疑问和一大堆的话想和苻羽说，这么一大堆的全堵在嗓子眼，让他不知从哪里说起。

两人沉默了半天，苻羽开了口，说：“对不起。”

没头没脑的话让了尘觉得莫名其妙。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这一切都瞒着他？还是对不起把他从清水寺带出来？

但是苻羽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说：“我们回去吧？”

“回寺庙里吗？”了尘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快回去吧，外面太危险了。”说完这些话，了尘又想到昨晚张灵蕴和他说的——

“贫道说的帮的意思，是感化她的心，如不然，她这么下去后果是……说实在话，贫道挺可怜她的。”

苻羽听了了尘的话，看着了尘的眼神都变得冰冷，让了尘一颤，浑身不舒服。

苻羽说：“我说的回去，是回村子里善后。”

回寺庙不出来？开什么玩笑？下毒追杀她的人不死，齐国不重新出现在版图上，这大大小小的怨恨不报，她怎么有这个心思和这个脸安宁地活在这个世上？

就算苻钰做得到，但是齐国龙佑将军做不到！她是苻钰，但是在她接过祖传的令牌时，她就不能是苻钰。

一时是忠心耿耿保家护国的龙佑将军，一辈子都是！

了尘不明白，但是看到苻羽眼中那份坚持，他心里那因为害怕而要回寺庙度日的心情便低了下去。

“你如果想回去。”苻羽顿了顿，“回寺庙，我可以保护你……”

“离开寺庙是两个人，回去寺庙也要是两个人！”

听了了尘这话，苻羽一愣，随后叹了口气，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了尘没有细想，接着说道：“我只是不想你死。”

此时的了尘信了张灵蕴的话，并且打算付出行动。然而当他以后再回想起自己说的话时，心里又是羞愧又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