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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白榆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清晰地认识到,她是喜欢谢玉弓的。

很喜欢。

喜欢到在自己的谎言被揭穿或许会丧命的这个当口上,她甚至考虑了这一簪子如果戳下去,谢玉弓失去了“肉票”恐怕会性命难保。

白榆从没有这种沉浸在自己构建的谎言幻境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为谢玉弓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什么?的时候,变成了心甘情愿。

她是真的衷心希望谢玉弓的人生能够不那么?悲惨,能够不要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折和折磨之中彻底泯灭了所有的人性?。

她希望谢玉弓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也值得得到一切。

白榆从登上这条通往现实的船上开始,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喜欢谢玉弓”的这个比较致命的问题。

她站在雨中任由冷风和冷雨带走她的体温,也未曾能够浇熄心中的火热。

她对?谢玉弓动了心,这并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谢玉弓那么?优秀、那么?年轻、那么?聪明,是白榆生平仅见。

不是那种长?得聪明,或者是旁人?夸他聪明,再或者只是学?习稍微好一点?的人?群。

谢玉弓的聪颖绝伦,体现在他长?年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一脚人?间一脚地狱,依旧能够双肩扛起自己的世界,甚至构建出?一个幽冥帝国为他大杀四方。

这样的人?是白榆生平仅见。

他和白榆的默契又那么?高,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生活还是床上,都?契合得宛如正负两极。

白榆会动心不在她自己的意料之内,却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白榆从未对?自己谎言之中的人?产生过这种切肤之痛般的不舍,因?此白榆的第一反应是惶恐和慌乱。

她的心像是被压入深海,承受着挤压濒临爆炸。

可这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兵荒马乱”,白榆从未打算将自己的心掏给任何人?看。

而?这一切,再怎么?美好再怎么?让白榆不舍不甘,也只是存于幻境之中的“黄金”罢了。

白榆不会将这黄金当成是真的,更不会因?为贪图这样虚幻的东西,就影响自己的任何判断和决定。

她当然知道谢玉弓对?她也动了感情,只是白榆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感情,包括她自己的。

她就连最原始的,最理所当然的父母的爱都?没有完整地得到过,她如何去相信一个凭借谎言赢得的男人?的感情?

爱是什么??

爱在白榆看来,是费尽心机才能得到一点?的甘露,是谎言被戳穿之后凶恶无比的指责。

是无法隐瞒的真相如同被剥离了鳞片之后暴露的血肉,随着可怜的残喘声,最终会化?为被彻底抛弃之后的脓血烂肉。

因?此白榆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任凭心中的思绪如何巨浪翻天,任凭心中如何抵死纠结,她最后做出?的举动仍旧是——紧紧攥住簪子,簪子紧紧嵌入她的手掌,她用力到手心皮肉撕裂。

她不能够承受谎言被戳穿之后带来的后果,越是喜欢谢玉弓,她越是没有办法承受谢玉弓的质问,甚至是来自谢玉弓的杀意。

她像一个鼻子越来越长?,长?到无论?斩断多少次都?无法隐藏的匹诺曹,也像一个穷尽所有的一切,最后只能赌上性?命的赌徒。

哪怕无法解释,她也必须在十皇子对?谢玉弓开口之前,让他再也无法说话!

白榆用被烫得血肉焦糊的手掌抓着簪子,狠狠朝着正在凄厉地喊着“杀了我!”的十皇子谢玉竹的喉咙上戳去——

而?就在这九鼎一丝的时刻,在白榆的簪子戳入了谢玉竹的皮肉的那一刻,已经迈入屋中的谢玉弓阻止不及,只好抬起手,将手中的长?刀对?着白榆的方向甩了出?去——

他从很小的时候,在段洪亮联系到了他,开始只是给了他两个死士保他性?命的时候,就每日挥刀上千下。

这么?多年,他使用的刀的长?度是随着他的骨骼生长?而?替换,无论?是长?刀还是短刀对?他来说都?如臂使指。

因?此谢玉弓非常有信心,手中刀刃绝不会伤到他的王妃。

果然长?刀在半空之中迅速转了几两圈之后,裹挟着重若千钧却又收束到极致的力度,“当!”地一声,狠狠钉入了白榆和谢玉竹之间那狭窄的地面。

刀尖没入了船身?木头上足足三寸有余,如地面长?出?来的松竹一般挺立,只有刀把还微微颤抖,沉默又森冷地昭示着这一甩的余威如何强横。

而?刀刃却是对?着谢玉弓的方向,只有刀背撞在了白榆抓着簪子戳向了谢玉竹的手臂上。

白榆的手臂被刀背狠狠撞击之后,整条手臂突然间麻了一下,而?后簪子“咚”地一声,掉落在木板上。

白榆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先是看向了地上的簪子,而?后看向了满脸愕然的谢玉竹。

最后抬起头看向了谢玉弓,又顺着谢玉弓迈过来的脚步,落在了她脚边不足一掌距离的那冷然刺入地面的沉铁刀上。

长?刀立起几乎和白榆一边高,白榆甚至还记得它之前抓在谢玉弓的手中,横扫出?去是如何震慑千军所向披靡。

所过之处,人?头如同下饺子一般滚落在地,足可见这刀身?如何锋利无匹。

白榆下意识地扶住了自己被撞得酸麻的手臂,而?后从手臂开始,或者说从她盯着那戳在她脚边的刀刃的眼睛开始,一股如同冰凌般险恶的凉意,直直戳入了手臂和双眼,贯穿了她的脊梁和头颅。

让她感觉四肢都?被冻结了。

她此刻像一个被按下了倒放键的影碟机,回?忆起了方才余光当中捕捉到的谢玉弓对?他甩出?长?刀的那一刻,而?后又反复地慢放。

最终在不足两息的时间,她的大脑肢体还有眼睛配合着整合出?了一个让白榆无法自信的事实——谢玉弓竟然对?她甩出?了刀。

白榆虽然只是手臂被刀刃撞得有一些发麻,可是那种凶兵钉在脚边,上面血腥未尽的生冷和死亡的气息侵染弥漫的恐惧,像是一锅兜头浇下来的刺骨冰水,烈焰熔岩。

而?此时谢玉弓已经大步走到了白榆的身?边,一脚踹在谢玉竹的后颈之上,谢玉竹的头当场狠狠地撞在地板上,“哐当”一声,直接连吭都?未吭一声就昏死过去。

谢玉弓又弯下腰来,一把便将白榆从地板上捞了起来。

白榆因?为谢玉弓蛮横的力道从地上站了起来,可是她的肢体还未从被森冷的凶兵逼近攻击带来的恐惧之中找回?控制四肢的能力。

因?此白榆双膝一软,又朝着地面跪下去。

地面在她的视线中扭曲,白榆仿佛感觉到了每一次服药之后产生的副作用,一阵阵的眩晕,胃中翻滚。

周围的一切像是被涂鸦上了诡异的线条,天旋地转。

谢玉弓连忙伸手托住了白榆,而?白榆则像是一个一脚踩在电门之上的人?,本能地痉挛和抽搐挣扎起来。

她一巴掌抽在了谢玉弓来抓她的手上,甩开了谢玉弓的手臂,跌跌撞撞退了好几步。

不可置信的表情,终于一点?一点?地如同瘟疫一般弥散上了刻骨的恐惧。

她不想死。

她狠狠摇了摇头,咬住舌尖,用疼痛强行让自己维持摇摇欲坠的“心理世界”,将余光中扭曲的线条剥离开。

她是一个卑微且无耻的骗子,但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这世界上的美好。

正因?为渴望她才会无所不用其极地用谎言去骗取。

因?为渴望,她才会哪怕被父母认为是一个精神有问题,需要每周去两三次心理咨询所看病的坏孩子,也坚决不肯搬离只有一个人?空荡荡的家。

她甚至曾经偷偷庆幸过父母至少不能跟她断绝关系,因?为血缘是无法断绝的。

她不能死……不想死。

她已经死过了一次了!

白榆满脑子只有“她不想死”这一个念头。

死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什么?都?没有了,白榆被系统绑定之前已经经历过了!

那种意识彻底化?为虚无的恐惧,如同倒灌的海水一样充斥了白榆的整个胸腔。

她看着谢玉弓一身?软甲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殷红之色,双眼之中也渐渐弥漫上了血色。

嘴唇哆嗦着眼球震颤着,在谢玉弓欲要伸手来抓她的时候“噔噔噔”又一次退了好几步。

她本能地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其中不掺杂任何的所谓的心动和情感,那是弱小的生物被威胁到生命的时候本能涌出?来的恐惧。

只是白榆再怎么?跌跌撞撞地躲避,船舱的距离也实在是有限,谢玉弓很快走到了白榆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抓住了白榆的手臂。

白榆的双膝再度一软,想到了刚才谢玉弓朝着她甩来的那一把刀,整个人?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她见识过那把刀的锋利,她甚至感觉到谢玉弓已经把她连人?带魂给劈成了两半。

一半已经坠落在地化?为被厌弃的污泥血水,顺着木板破损的缝隙流入了河中,一半还勉强撑着她的人?形,疯狂地在脑中搜罗着理智。

谢玉弓看着白榆被吓坏的脸,伸手托住她的脸,还以为她是被谢玉竹给吓到了。

根本就没有想到是自己那甩出?来的一剑,完全斩断了他们?之间建立在谎言之上摇摇欲坠的信任。

其实如果换一个人?白榆只是被震麻了手臂,绝对?不会这样脆弱,可偏偏是谢玉弓。

是她才刚刚确认了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的生和死之间还在衡量他生死的人?,对?她投掷出?了凶器。

这一瞬间像是从前所有被指责抛弃甚至反目成仇的噩梦汇聚成海,将白榆彻底溺毙,她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

用沾染着血色的手指抹掉了她脸上的眼泪,却直接将她的脸抹得一片鲜血泥泞。

白榆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谢玉弓心疼无比地凑近白榆,用额头抵住了白榆的额头,用他唯一一块身?上还干净的地方,轻轻磨蹭着自己的王妃。

他说:“无论?他跟你说了什么?,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他是太子的人?,这一次上船就是来送死的,他说什么?都?是在挑拨离间!”

“你不要怕。”

谢玉弓说,“虽然目前的形势和我们?之前料想的不一样,但也只是稍微耽搁一些时间罢了,没有人?能杀得了我,我一定会带你上岸。”

白榆连呼吸都?停了一般,面色因?为窒息憋得通红。

但是谢玉弓说完了之后一直在看着她,白榆无法思考的脑子里面只有一片已经被霜雪覆盖的莽原。

可是额头抵着的灼热,就像一处火源一样,让白榆不至于在冰天雪地之中冻死。

她此刻畏惧谢玉弓到了极致,却又因?为身?体与他日夜相缠,本能地亲近。

这让她在放松和紧绷的边缘之中,总算恢复了一点?神智。

但是她狠狠抽了口气,轻咳了两声之后,对?着谢玉弓点?头。

她那一点?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至少现在她不会死。

因?为谢玉竹没有来得及说话,谢玉弓还没有发现她的谎言。

因?此谢玉弓拉着白榆朝着船舱下面走的时候,白榆非常顺从地跟随。

外面金器交戈的声音依旧源源不绝于耳,谢玉弓是在对?战途中跑回?来,好生安置他唯一一条软肋的。

他把白榆拉下了船舱,从一楼下到了后面的小厨房,打开了一个铁制的小门,将白榆推进去。

白榆扒着门不肯进,谢玉弓安抚地摸着她的后颈说:“别怕,这里箭矢无法射穿,也没有人?能够轻易打开,绝对?安全。”

“等?我将那些人?彻底料理了就来找你!”

谢玉弓自认万无一失,将白榆推进去之后,甚至还没忘了去厨房拿了两盘点?心,一起塞进了那个异常隐蔽的小屋子里面。

白榆被关起来了。

这个小屋的门关起来就像一个平平无奇的木头橱柜,就算有什么?人?闯进来也没人?会注意到,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躲避之处。

可是在里面根本就打不开。

而?且谢玉弓一定会留着人?看着她的。

白榆蜷缩在小屋子的角落,抱着自己的膝盖,手指疯狂地搓动着自己身?上的衣袍。

她必须尽快跑掉,因?为谢玉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

白榆甚至开始一帧一帧地回?忆谢玉弓刚才的表现,寻找谢玉弓那张脸上所有的不同寻常之处。

她甚至怀疑谢玉竹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谢玉弓。

谢玉弓之所以还没有处置她,而?是将她关在这里,或许是想等?到上岸之后再一点?一点?地折磨她。

白榆做了无数种最坏的猜想,将人?性?的险恶推测到了极致。

只是她现在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兽类,除了等?待谢玉弓把她给放出?去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外面的打斗声一直在持续着,白榆有一些神经质地在小屋子里面到处摸索探看,确实没有任何地方能出?去。

期间有两次屋子里都?响起了脚步声,白榆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屏住,幸好那脚步声很快便离开了。

船身?又被剧烈地撞击了好几次,白榆翻倒在屋内的地上,木质地板冰凉彻骨,潮湿的水汽还不断地顺着地板的缝隙涌上来,她离水面非常近。

谢玉弓想的完全之地,能够保住白榆不被外力攻击,可如果船被撞沉的话,第一个死的就是无法出?去的白榆。

而?随着船身?被剧烈地撞击,外面的杀声如同酣战激烈的战场,越发地密集喧天,甚至压过了外面的阵阵雷声。

像是战场之上紧密的擂鼓,悠长?的号角。

而?与此同时,惠都?皇城之中,只有国丧才会被敲响的登天阁内的鸿蒙钟,却响起了沉重而?有力的钟声。

“锵——”第一声皇宫之内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动作,以为自己听?错了。

“锵——”第二声响起,所有人?都?望向了皇宫皇帝寝殿的方向,满脸错愕。

而?此时此刻帝王的寝殿之中,安和帝捂着自己的头,一阵阵的头疼欲裂几乎要摧垮他的思维。

床边小案之上摆放着一盆正在盛放的兰花,安和帝震怒之下,直接将那盆兰花一扫,“嘭”地一声砸在地上。

“你这逆子!你难道是要谋逆不成?!”

安和帝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鸿蒙钟声,甚至听?到了庭院里面传来兵器相撞的对?战之声。

安和帝目眦尽裂地看着竟然敢提剑闯入他寝宫的太子,因?为头疼根本爬不起来,他哆嗦着手指着太子,怒火几乎将他整个人?点?燃。

皇后从殿外扑了进来,声音凄厉无比:“陛下!太子他是为了保护陛下啊!今夜东宫与臣妾那里都?接到了消息,禁卫军统领被人?收买欲要弑君!”

安和帝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呼天抢地的皇后,而?是捂着欲裂的头,看向了到现在仍旧喜怒不形于色,根本根据面色无法分辨心中所想的太子谢玉山。

安和帝从昨日午后召唤太子进殿说话开始,就骤然发了头痛欲裂之症,如今想来,竟然是这孽子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药!

安和帝气得简直想笑,他这样护着面前的这个孽子,遮掩西岭一事,无论?奏折上如何说,无论?身?边人?如何说,也一直不肯相信是他亲选的储君对?他身?下的皇位迫不及待。

觉得他会隐瞒铁矿一事,不过是因?为手下养的人?太多,需要一些钱财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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